帮姑娘疗伤,就不得不做一些脱衣解袖的事,安文虽然已经不是清纯少年,但总归还是有那么点不大好意思。
“医者父母心,没有杂念!”
不断在心里念叨着这句,也终于是把青鸟的伤口全涂上了伤药。
突然间想到婆达利这家伙兴许也会使用几下医疗魔法,于是把他请了出来,一问之下,书呆子型法师倒真有这个本事,几道复杂的咒语念下来,伤口止了血,隐然有开始自愈的架势。
“想不到你还真厉害。”安文说。
“还凑合吧。”婆达利嘴里谦虚,心里得意。
“她这样一直昏睡,不会有事吧?”安文担忧地问。
“没关系。”婆达利说,“她与您一样能沟通自然之力,昏迷时因为自主意识沉睡,不会胡乱指挥,所以自然之力会毫不浪费地全数用在医治她的伤痛上,对她有利。昏睡,正是她身体本能的自主选择。”
“这么说来,你的功劳并不大啊。”安文开玩笑。
婆达利咧了咧嘴:“早知道就不跟您说这么清楚了。”
看了看沉睡中的姑娘,婆达利忍不住说:“主人,您带着她可不大方便。”
“我很想知道她沟通自然之力的秘密。”安文说,“如果能研究出具体的方法,对人类来说将是划时代的进步。”
“我觉得您的那些发明已经让人类足够强大了。”婆达利说。“如果让人类再强大下去……倒不一定是好事。”
“为什么这么说?”安文问。
“两极分化会越来越明显。”婆达利说,“到时天才会变得更强,而普通人相比之下就显得更弱。我们魔族现在就是这样——法师们地位高绝,魔力充足,便越来越富有、尊贵,教育后代时也有更大的优势;而那些普通魔族,有的甚至只能勉强拥有使用日常魔法装备的魔力,更别说教育子女修炼魔法成为法师了,于是始终只能居于低层,永远看不到出头之日。”
“这倒是个问题。”安文点头,“不过并不是当下的问题。”
“是啊。”婆达利点头,“当下人类面对三大异族的虎视眈眈,首要问题确实是提升力量。不过……您的那些发明已经够厉害了啊!”
“对了。”想起天神都之行,他问道:“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很令我头痛。”安文摇头,“硬闯的话怕墨优斯跑掉,潜入的话又没有什么不惊动对方的好办法……”
“我倒有个主意。”婆达利说。
“讲讲看。”安文点头。
“能掌握自然之力的人类,可是稀有品种——请原谅我的用词。”婆达利说,“如果我将这样的人类送到墨优斯大师面前……”
他笑笑,没有再说下去。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安文笑了。
“可是她怎么处理?”婆达利指着青鸟问。
“如果回到人类世界,她会成为英雄。”安文说,“所以我不能任她在这里胡来,不能任她自生自灭。”
“可是带着她……不方便啊!”婆达利说。
“她不也是能沟通自然之力的人类?”安文问。
“您的意思是……带她一起去刺杀墨优斯大师?”婆达利吃了一惊。“可是她现在的状态……”
“这也是无奈的选择。”安文说,“将她放在任何地方我都无法放心,也只能带在身边看紧她了。”
“您该不会是看中了她的美貌吧?”婆达利笑了起来。
“滚!”安文给了他一脚。
三个小时之后,青鸟缓缓醒了过来。
此时她的皮肉已经开始愈合,身上的小伤口合拢,大伤口被绷带缠着,皮肉也在往一起生长——这是自然之力的神奇效能,也有婆达利魔法的功劳。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头上的蓝天。有那么一瞬间她在认真地想自己是不是死了,但周围嘈杂的人声令她明白自己尚在人间。她左右扭头看,看到的是街两边好奇的魔族和人类奴隶,在盯着自己看。
此时她躺在一个用树枝编成的“床”上,**铺着她的兽皮睡袋,床下则是平整的路面。有微弱的光芒隔在这张床与地面之间,令它不会与地面剧烈摩擦,移动时如同雪橇滑行在冰上一般顺畅。
她和安文的两匹马此刻拉着这张床,正行于天神都的大街上。青鸟费力地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一道发着微光的绳索绑在了**,只能仰头往前望,隐约看到安文和一个魔族行于马旁。
“文歌!”她大叫着。
“你醒了?”安文来到她身旁。
青鸟用力挣扎:“这是怎么回事?”
“别乱动。”安文笑笑,“你身上的伤适合静养。”
“是你救了我?”青鸟问。
“我可没那个本事。”安文指了指前方的婆达利,“是他救的人。”
“你的主人?”青鸟问。
“我说过,我们是朋友。”安文说。
婆达利回过头,和善地冲着青鸟笑了笑,青鸟瞪圆了眼睛半晌没能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