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看清啊!”
“是因为速度太快吗?”
高台下一片震惊的吸气声和惊愕的议论声。
高台上的重甲武士一个个满面惊愕,他们已经足够仔细地盯着周围,但谁也没看清对方是怎么跑到首领身后去的。
那不是一只鸟,一只老鼠,而是一个大活人啊!
有冷汗从首领额上渗出缓缓向下流,他感应着脖子上那灼热的温度,猛一咬牙,无声无息地以最快速度倒转手中熔断剑,向后猛地刺出。
刹那间,颈间的热度消散,刺向身后的剑没有遇到任何阻力,竟然是刺了个空。首领愕然回首,看到的是身后远处部下们惊愕的目光。
“人呢?”他冲部下喝问。
部下呆呆地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大人,在您身后……”突然,那个部下身子一颤,抬手指向首领身后。
不及首领回头,那灼热的剑又从后绕过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没有太大耐心,没空陪你们玩这种游戏。”安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脱下你身上的太阳重甲,你不配穿着它。”
首领咬着牙,突然用力向身后一撞。太阳重甲在那一刹那间爆发力量,热导线阵瞬间生出高热,有道道气柱轰然爆发。
巨大的力量推动他向后而去,撞倒了一个反抗军的重甲武士。
首领挥剑四顾,却不见敌人的踪影。
难道……他其实是鬼?首领的手开始颤抖。
熔断剑散发着光与热,仿佛是一颗剑形的小太阳。它无声无息破空而来,以高热开路,以尖锋为继,破开了太阳重甲厚实的甲壳,自首领后心刺入,从前心处透出。耀眼的光芒一闪即逝,在这一击中用尽了所有能量的熔断剑失去了光芒,变成了一柄普通的铁剑。
首领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一丝叹息般的响。
安文松手,首领的尸体便带着那柄没了光彩的剑重重摔倒在高台上。
“可惜了一副好铠甲。”安文轻轻叹息,摇了摇头。
台上十几名重甲武士,人人都有强大的重甲专用武器在手,但此刻面对着赤手空拳的安文,却没有一个人敢轻易上前。他们握着武器的手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如同他们那颗被恐惧占据的心。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有一位胆大的重甲武士壮着胆子问。
“我说过,我是‘安牌’的老板,安文。”安文说。
他转向台下众人,声音再度扩大:“戴法身为反抗军首领,竟然使用卑鄙手段残害同为抗妖志士的战友,为使自己获得最大利益,竟然忘恩负义杀害无偿支援反抗军的‘安牌’员工,这种行径与妖魔无异,比兽神更加不如!今夜,我以‘安牌’老板的身份杀了他,是替‘安牌’员工报仇。如果反抗军中有人认为我做错了,戴法做得才对,就请向我出手吧。”
台下寂静,一百多渐渐聚拢过来的重甲武士只是沉默着,并没有上台。
他环视四周,冲那十几个重甲武士点了点头:“来吧。”
重甲武士们犹豫着,终于有一人壮起胆子,大吼着冲了上来。
他一剑挥出,却失了安文的影迹,不等他缓过神来,又一把熔断剑以瞬间用光所有能量为代价,轻易将他和他身上的太阳重甲一起斩为两段。
“还有谁?”安文丢掉了用光能量的熔断剑,再望向众人。
台上的重甲武士们颤抖着,犹豫片刻,终于接二连三地丢掉了手中的武器,摘下了头盔。
这是重甲武士表示放弃抵抗的最直接的方式。
“所有军官,到会议室里来。”安文转身走下高台,向着反抗军的大会议室而去。
台下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许多人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走向会议室。不多时,负手站在会议室大地图前的安文回身,看到了几十位军官静静立在长桌后的大厅中。
“人族对抗强大的妖魔,需要的是团结。”安文有些疲惫,“我承认我杀戴法时,因为过于愤怒而使用了残酷的手段,在此我向大家道歉。不过我还是要说——戴法死有余辜。如果再让我杀他一次,我还是会用这样的手段。我给你们的选择很简单,要么来杀我,要么服从我。”
“其实我们……”一位军官犹豫着开口,“我们对于将军的行为,也并不赞同。只是……军人的天职是服从。”
许多军官沉默着,但也有几个军官急着附和:“是啊是啊,这一切都是戴法那个混蛋搞出来的!”
“对对对,这事真与我们无关啊!”
“我们毫不知情,如果知道的话,哪能任他这么胡来?”
“杀的好,您杀的好啊!这样的恶人,应有此报。”
安文目光冰冷地打量着这些急着示好的人,吓得他们闭上了嘴,不敢再乱讨好。
“正规军总是如此令人失望吗?”安文自语般地说。
“不。”最初开口的军官摇了摇头,“我们虽然因为在官场打混了太久,而渐渐失掉了守护正义的心,但……但我们终归不是自私冷血的混蛋。我们只是……无能为力而已。”
“你们是军人啊!”安文叹息,“如果对于人族中的卑劣者都无能为力,面对强大的妖魔和兽神时,又能怎样?”
那位军官惭愧的低下了头。
“安老板……”他说,“现在起,我选择服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