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吵什么呢?”马车里,寒歌皱了皱眉。
“不用管他们。”安文说,“都是打打杀杀惯了的家伙,别看有不少都是贵族出身,但从小也是打架的时间多过学习礼仪和读书的时间。平时他们就喜欢瞎闹,习惯了就好。”
“我怎么听着似乎在说我?”寒歌望向窗外。
“说你,说明他们心里面有你。”安文笑。
“那这一路上怎么不见你说我,你心里没我?”寒歌眯着眼睛,满眼杀机。
安文擦了把汗:“你就坐在我面前,我还说什么?”
“夸夸我长得美啊,气质好啊,身材棒啊,温柔……温柔就算了。”寒歌自己嘀咕着,说到最后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你怎么不温柔?”安文看着她,“那两天你照顾我的时候,确实像个贤妻良母。”
“谁的贤妻良母?”寒歌看着他问。
安文脸色有点发红。
“有时候我觉得你倒应该和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粗汉子们学学。”寒歌哼了一声,“至少他们够直爽。”
“我……尽力……”安文咧了咧嘴。
“什么时候学?”寒歌追问。
“我……”安文不知说什么好,被寒歌狠狠瞪了一眼后,心里觉得好没有面子,鼓起了勇气打算展现一下男子汉的气慨,却又被寒歌抢了先。
她飞快地向前,凑到安文面前,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又飞快地退了回去。
“我说老板……”马都此时正好打马过来,想问安文夜宿的事,隔着车窗看到这一幕,立刻咧开大嘴。
他急忙伸手捂住嘴,朝马屁股上狠抽了一鞭子向前狂奔出去,生怕被老板知道自己方才看到了些什么。
修缺转头,见马都打马追上了自己,那张粗豪的脸上满是说不清的奇怪笑容,心里有些疑惑。
“小修修,知道我笑啥呢吗?”马都勒马凑近,强忍着笑问。
“你才小羞羞!跟我有屁关系!”修缺瞪了一眼,扭过头去。
“我刚才经过老板马车,往里看了一眼。”马都摇头叹息。
修缺的头没扭过来,但朝着马都那边的那只耳朵,隐约间似乎动了动。
马都眯起眼睛,一脸的坏笑,低声说:“我看到呀……”
修缺等着听。
马都偏不说,气得修缺不得不转过头来,沉着脸问:“你看到了什么?”
“寒姑娘在跟老板热吻呢!”马都压低了声音说。
修缺感觉脑袋里嗡地一响,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差一点没喷出来。马都看着他那苍白的脸,坏笑一声,打马向前而去,大叫着:“加快速度!今天不野宿,要在黄昏前赶到前方的城市,给老板和寒姑娘找个像样的旅馆才行!”
“是!”武士们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一起跟着大叫起哄。
修缺身子一晃,差点没从马上摔下去。
“他们又在叫什么呢?”寒歌透过车窗往外望。
安文红着脸看着寒歌,忍不住伸手抚摸着脸颊,低声问:“刚才……那个……算……”
寒歌狠狠瞪了他一眼,赌气转过头去不理他。
安文低下头,感觉耳朵开始发烧。他握了握拳,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之后,猛地抬头,一下扑向寒歌。
修缺咬紧了牙关,在心里对自己说:别听他胡说!老大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扯淡,全是扯淡!他们都是安文的人,这是安文安排好了故意打击我啊!我才不上当!
想归想,但心里还是忐忑,于是又放慢了马的速度,慢慢地来到车边,偷偷往里看了一眼。
只见安文一只手撑在寒歌身后的靠背上,一只手轻轻抬起了寒歌的下巴,深情地与她对望着。
然后,竟然一口吻上了寒歌的小嘴。
轰然一响中,修缺外焦里嫩,人生苍白得如同飘零的花朵,木然坐在马上,任那马儿越走越慢,被马车落在后边。
后方的武士们惊讶地看着这失魂落魄仿佛变成了僵尸的家伙,有几个好事之徒打马向前而去,假装去追马都汇报思想,经过马车时偷眼往里看。
然后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极是精彩,全部捂着嘴,一脸坏笑往前而去,来到马都马前。
“队长队长,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马都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当头爆弹:“看瞎你们的狗眼!再敢偷看老板和寒姑娘亲热,按泄露帝国机密处置!”
几个武士捂着额头,却笑得前俯后仰。
修缺哭得泪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