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笑了。
不问可知,那咄咄逼人的必是寒歌。至于另一个人……
“修缺,你能不能有点长进?”云冲坐在一旁大椅子里,拍着扶手怒吼。旁边的桌上放着飘香的茶壶,云冲抓起一个茶杯丢过去,砸在倒地的重甲武士脑袋上。
原来是修缺,那就不奇怪寒歌攻势为什么如此凌厉了。
修缺爬了起来,摘下头盔,露出大汗淋漓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的脸。他瞪着眼跟云冲对吼:“鬼叫个屁?你要是允许打开热量控制系统,我哪能这么狼狈?这热得跟蒸笼似的,让人还怎么打?”
寒歌摘下头盔丢在一旁,甩了甩头,便有汗水随之飞散于空中。她冷冷望着修缺,哼了一声:“不在极端条件下训练,怎么能快速进步?没用!”
修缺老脸通红,正要分辩,远远看到安文面带微笑走过来,神色立刻变得极是复杂。
寒歌转过身,怔了怔。
安文拍掌点头:“不错不错,我不在家这段时间,看来你们已经掌握了太阳重甲的操控方法,进步比我当初大多了。”
云冲望向安文,撇了撇嘴:“你得把那个‘们’字去掉,把方才那句话单对寒歌重说一遍。”
“你什么意思?”修缺急了,“我的进步不大?”
“大,相当大——脸大!”云冲又抓起一个茶杯砸了过去,这回没有头盔保护,直接在修缺脑袋上砸出一个包,疼得修缺呲牙咧嘴。
寒歌向安文迎了过去,脸上掩藏不住的是开心笑容。
“听说你又干掉了一个主政官?”她走到近前问。
安文一笑:“你怎么跟罗英一个德性,见面就先说这个?”
“那应该说些什么?”寒歌问。
“应该问问我一路上辛苦不辛苦啊,身体怎么样啊,有没有……”安文说。
寒歌等着听他说完,他却没了正文,脸色微微红了红,笑了笑。
“有没有什么?”寒歌追问。
“有没有想你什么的呗……”安文不敢看寒歌的眼睛,把头扭向一边说。
你个不要脸的!修缺气得真瞪眼睛。
“呸!”寒歌啐了一声,“我管你那么多!”
修缺揉着头上的包,心中大乐。结果云冲又砸了他一茶杯,砸出第二个包。
云冲站起来走过去,揪着修缺的耳朵将他拉了起来,不顾他疼得大呼小叫,就这么把他揪走。
“你干啥?”修缺愤怒大吼。
“干啥?找地方干你!”云冲狠狠地说。
“你……你这啥意思?”这话吓得修缺出了一身冷汗,情不自禁地想这个多年没有女人在身边的变态是不是真要变态了?瞬间感觉不那么热了。
转眼间,花园里就剩下了安文和寒歌两人。
安文看着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额上的寒歌,只觉此时的她有一种别样的美。他忍不住抬手,轻轻将那缕发丝拨开。
“动手动脚的,不像好人!”寒歌拧着眉毛瞪他,却没伸手阻止。
“说到动手动脚……”安文红着脸大起了胆子,“从前有个姑娘好像对我很过分啊,趁我酒醉……”
寒歌呵呵地笑了:“说起这个,从前有个色狼对我似乎更过分,趁我重伤在身,又是扒衣服又是撕裤子的,也不知道这个色狼是谁。”
安文面色大红,急着争辩:“你这话就不对了,我那明明是为了救你……”
“我那明明也是为了让你睡得舒服些,早上醒来没那么难受。”寒歌抢着说。“怎么,同样的事你做得更过分,却还有理了?”
安文看着她,她看着安文。
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两个人都笑了。
“我还要往外跑。”安文说。
“去哪里?”寒歌问。
“晨星。”安文说,“听说那边兽神族又增兵了,我想去帮莱克一把。更主要的是,铁壳的威名不能只建立在击杀同族之上,我总觉得这样很别扭。”
“你是‘安牌’的老板,又不是前线的战士。”寒歌说。
“有什么办法?现在只有一架铁壳,也只有我能用。”安文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乘船到星罗群岛去找罗华。这家伙一直没消息,也不知怎么样了。我很担心。”
“那就快点出发去晨星吧。”寒歌说,“早点解决那边的事,也能早点出海。”
“你陪我吗?”安文犹豫了一会儿后问。
“你让吗?”寒歌反问。
两人对视半晌,又一起笑了。
“你……苦练太阳重甲操控术,为的就是能和我一起并肩作战吧?”安文试探着问。
“不要臭美。”寒歌瞪了他一眼。
然后略带着一点难得的娇羞说:“我……是想能好好保护你……”
“我可是人族第一勇士呀!”安文脱口而出。“哪用别人保护?”
寒歌生气地踢了他一脚。
一时忘了自己穿着太阳重甲,结果把安老板给踢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