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离大街,来到巨神剧院。车入院中,少女与车夫下车进入楼内。下午的时候,少女又与车夫一同下来,重新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而去,离开了剧院,直奔城门。一路上倒也有人看到车中半张脸如雪一般的少女,但早晨的事早已传遍了王都,自然无人再去生事。
车子一路出了王都,来到无人道上,车夫停马,下车后打开车门,冲里面一笑:“感觉如何?”
车内的少女深吸了一口气:“人类这么讨厌我们?”
“你们就是太过高傲。”车夫说,“但这并不是理由。真相是我们的敌人在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维亚不太平,曙光又何尝不是如此?”车内少女叹息一声。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车夫说,“所以我有时会想,妖魔和兽神的存在,对人类而言也许是一种天大的好事。”
“对古神一族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少女再叹息。
“看来我们的观点一致。”车夫笑着揉了揉少女的头。
虽然隔着罩帽,但还是乱了少女的发。少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倒没想过这么多,是导师说过的……”
提到导师,不免有些黯然。
“走吧。”车夫不想让她回忆起太多不快,转身上车。
“货物会在我们之后运到海岸,我们要做的是先行一步,然后等待。”车夫说完,打马而去。
寒歌在剧院中卸干净了那一脸白妆后,便回到了罗府。此时的她自然不再吸引大街上诸人的注意,而几个暗中的盯梢人,则反而成了她的目标,在她故意引导下,落入某个黑道大哥的套子里。
“怎么谢你?”见面后安文笑问。
“今晚帮我暖床?”寒歌问。
安文笑了:“说点正经的。晚上请你吃饭吧。”
“无聊。”寒歌皱眉。
“换个有意思点的地方,也许就有聊了。”安文说。
“哪里?”寒歌问。
“主政厅阳台怎么样?”
“这算不算官商勾结以权谋私?”
“算吧……”
“怎么罚?”
“我多喝几杯怎么样?”
“听起来却是奖励啊。”
“那你说呢?”
“帮我暖床吧。”
“……”
“为何无语?”
“要不然喝完酒我们互相为对方暖床?”
“好啊。难得你如此放得开。”
“寒歌。”
“怎么?”
“我败给你了……”
那一夜,有一男一女在吴正曾经坐过的那个阳台上对月举杯,对星而歌。主政厅的守卫们假装没有看到。
士兵终究是士兵,口风严得很,所以远在庄园中的吴正并没能知道这一消息。不然的话,他因为古神事件大败而生出的懊恼,恐怕还要再翻上一番。
不过此时的他也并不好受。好不容易散布于王都地下的爪牙,今日几乎一役全灭。有些被抓住的家伙太过没种,在某个据说很有一套刑讯本事的黑道大哥手下,招供出了无数同党。于是,王都地下世界动了起来,如一条巨龙苏醒,狂啸着吞尽洞窟边那些大胆小兽。
大人抓着情报,半晌后撕碎,然后冷笑。
“恶心不到你便恶心不到吧,真正的攻势,还在后边。”
大人笑容中有得意。
这夜安文陪寒歌在主政厅阳台上喝了不少酒,最终被寒歌抱下阳台,抱上马车,抱回家,抱上床。
她把他放在**,为他脱去衣服,饶有兴趣地欣赏。
当年我昏迷不醒,你就是如此看我的吗?现在终于还了回来。
她侧身躺在他旁边,手支着头望着他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沧桑,没有世故,平静中的他睡得如同一个孩子。
这个大男孩怎么可能改变了一个国家,甚至还要改变一个世界?寒歌心里好奇,却又想到了初遇。
他不也已经改变了我?
她静静地看着,眼神渐渐迷离。
第二天安文迷迷糊糊地醒来时,觉得有些凉快,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后有些疑惑,而发现寒歌和衣沉睡于自己身侧时,惊得滚落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