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歌,明天帮我个忙好不好?”他问。
“说。”寒歌点头。
“有件事只有你办最合适,其他人要么年龄对不上,要么体形对不上。年轻貌美的少女,我身边也只有你一个了。”安文一脸真诚。
年轻貌美总归是赞美的话,女孩不可能不喜欢这种赞美。寒歌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变,但安文有把握,她心里的感觉是在变的。
“你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者,定有所图。”寒歌冷笑,眼里剑杀得安文丢盔弃甲。
“况且,我还能称得上少女吗?”寒歌说,“初见你时倒确实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文一脸尴尬,“我也只是看过而已,可没……”
“看过而已?”寒歌冷笑,“难道你还想更进一步对我做点什么?”
“不是……”安文一脸冷汗,“只是……只是被看一下,总不会就不是少女了吧?”
寒歌摇头:“安文,不知不觉,我们相识已经有几年了吧。”
安文恍然。
原来是这个原因。
当年雪地初遇,少男少女各怀心事,各奔着自己的前程,从未想过人海茫茫之中还能再遇。可一别之后,再次相见,相见之后,复又忙碌,不知不觉已是几年时间。
救伤兵、编神剧、办报纸、创“安牌”,助罗英上位……
这些年间不知不觉就做了好多事,转眼之间,当年的少男少女都长大了。
“可你在我看来,还是少女。”安文笑了笑。
“说正事吧。”寒歌突然露出笑容,这么突然,让安文吓了一跳,以为对方要动手。
“咱们说好,君子动口不动手。”安文作慌张状。
笑得寒歌面如春花。
安文一时看得有些呆了。
“怎么了?”
“没什么……寒歌……”
“嗯?”
“突然发现,你很美。”
“突然发现?原来先前在你眼里,我其实是丑八怪?现在用得上我了,才开始觉得我美?”
本来挺温馨的气氛开始有些不对。
第二天,年轻冲动的游行者们一觉醒来,吃饱喝足闲来无事,便又相约走上了街头。他们高喊着要“安牌”给一个解释,却忘了是谁让他们过上有吃有喝的日子,是谁让他们有力气在街头闲逛大吼。
两三年前,王都四下还是一片灰败景象,难民成堆,平民变卖家产才能求一口救命的粮食。
可如今,遍地富人,平民的日子也过得滋润惬意,才使他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不必努力寻找工作,还可以抓着青春期的尾巴再好好悠闲一把。
闲得蛋疼了,就要发泄。
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飞跑向队伍,满眼兴奋。他并不知道古神族有什么不好,但大家都说不好,那就不好吧。他也不知道“安牌”有什么不对,但大家都说不对,那就不对吧。
管他的呢,反正有这么个盛会,不来凑热闹实在可惜。跟着人群大呼小叫,看着街上人们四下趋避,很有沙场英雄的感觉。
爽快一把,不负年轻一回,这不就得了?
正跑着,却被一个中年人猛地拉住领子摔在地上,正起来要骂,见是自己老爸,于是酝酿在嗓子眼儿里的几个脏词儿立刻吞回了肚子里。
“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中年人面带怒容,“滚回家去!再敢来跟着凑热闹,老子打断你两条腿!”
“头可断,血可流,公理不能丢!”少年站了起来,梗着脖子,颇有几分义士风采。
他老子被气乐了:“再不滚回去,这半年就没有零花钱!”
少年立时脸色苍白,低下头转身而去。
打断双腿自然是更可怕的事,但问题是,这种威胁老爸不可能真的办到。
但扣半年零花钱,是绝对可以说到做到的。少年不必权衡利弊,就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办。
可就在这时,远处人群中传来了叫声,大部队涌向一辆马车,将其团团围住,有人带头高叫着:“快来看!是古神族!有古神族在‘安牌’的马车上!”
将要归家的少年眼睛一亮,转身飞奔而去。
这样的热闹不看,岂不白跑出来一趟?
中年人也一怔:“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