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里有一种叫痛苦的东西折磨着他,但他却不得不开始下令集合军部直属的部队。
“发生了什么事?”在广场上,一位五十多岁的将军走向艾莱克,脸上写满了疑惑。
“高格将军。”艾莱克急忙立正敬礼。
高格摆了摆手,示意艾莱克赶快解答自己的疑问。
“主政厅那边送来一份文件,要求军部立刻组织力量,镇压急征军伤兵。”艾莱克回答。
他看着高格,眼里是期望的光。这毕竟是国家的将军,位阶仅次于大元帅,也许有办法挽回一切。
高格震动,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他们怎么能这样做?”
“我试图劝阻,但……”艾莱克满面羞愧,“将军,您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我会去做。”高格压住怒火,大步向着军部大楼走去。
艾莱克看着那道背影,想到他曾为急征军做过的事,心中充满了敬佩,忍不住向着那背影敬礼。
高格去了许久,没有消息传来,艾莱克忍不住进入大楼,来到办公室门前。在门口,他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听到两人在交锋,但高格将军渐渐被大元帅冰冷的话语压制。
不妙。
艾莱克心中犹豫,最终冲出大楼,要了一匹快马,飞奔而去。
王都最近的局势混乱无比,令安文忧心忡忡。而今天,当他从安德口中听到关于白星的消息后,他彻底陷入了绝望。
他跌坐在沙发里,不言不语。
“我们去找找白星吧。”乔法雷拿过外套。
“没用。”安文摇头,“找到他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太晚了。”
“可我们就这样坐着?”安德问。
这时有马蹄声传来,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艾莱克撞开门冲入房间,喘着气说:“不好了,主政厅下了命令,要军部集合军队镇压急征军伤兵!”
“什么!?”
乔法雷和安德一起惊叫出声。
“我已经尽力了。”艾莱克惭愧地说,“我人微言轻,起不了作用,高格将军现在正和大元帅争论,但我偷听了一些,似乎也没有用。大元帅的意思是,军人是帝国的剑,剑不必在乎世人的评价,只要忠于主人就好。这很可怕。”
“这件事要快点通知大家!”安德急了。
艾莱克看着这个陌生的面孔,这时才意识到屋子里有生人,似乎不应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事。
但事态紧急,顾不得了。
“我和急征军部落的人不熟,而且我的身份……”艾莱克说,“所以这件事只能拜托你们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大元帅动怒……”
“你走吧。”安文站了起来,“我们这就去急征军部落!”
艾莱克把全部的希望交托给朋友,自己碍于职务限制,不得不快马返回。三个朋友匆匆离开,向着急征军部落而去。
四散寻找的伤兵在得到白光的消息后,都撤了回来。在白星抱着儿子的尸体离去后,他们茫然无措,于勒坐在白星房子前,望着那曾经带给自己希望,如今却变得空****的屋子,不知未来的路应该再怎么走。
“我想痛苦只是一时,他总会静下来的。”雷格力安慰他。
“你不是父亲,你不懂。”于勒摇头。
如果是自己女儿变成了一具尸体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吗?
于勒没有自信。
乱了,全乱了。希望何在?伤兵们的未来之路,到底应该怎样走下去?
这时有三个人匆匆而来,一路飞跑,脚步声先引起了雷格力的注意。他望过去,皱起眉头:“这些人来凑什么热闹?”
“于勒先生!”安文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强忍着,一边喘息一边说,“我刚得到可靠消息,主政厅要出动军队镇压伤兵!”
“什么?”于勒一下站了起来。
“危言耸听!”雷格力不以为然,“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完全是胡说。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如果他们要动武,很早之前就动了。”
“那时时机不成熟。”乔法雷说,“但现在呢?白光凶案的罪名已经扣在伤兵头上了。”
“那是白星自己车夫干的。”雷格力强调,“这是他们的家事,与伤兵无关。”
“于勒先生!”安文不去与雷格力争辩,他只想引起于勒的重视。
“好了。”于勒重新坐了下来,目光黯淡。“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
“大家应该先撤离这里。”安文说,“王都中能容纳大家的地方不少……”
于勒轻蔑地一笑,打断了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