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门被再次打开之时,血腥味逸散出来。容闵氏心知萧初容留着几人有用,便只管避开要害狠狠地打,打得他们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可就是没有性命之忧。
打人时,几人的嘴都没有被堵上,容婆子的谩骂,容程的求饶声都在这静谧的夜里传得老远。
但街坊四邻竟无一人起身查看。
因为他们都听到了容婆子喊出一个名字——容闵氏。
那可是个死人啊!
定是那冤魂回来索命了!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去凑什么热闹?
柴房里,容闵氏随意坐在一堆柴禾上,她的身体本就没好,方才又大动干戈,早就是强弩之末了。
瞧见了萧初容,她缺露出温柔的笑容,仿佛还是几年前那个未出阁的闵家姑娘。其实她本名闵心,可自从嫁到容家,就似乎在没有人记得她的名字了。
容婆子唤她“贱人”,邻居唤她“容闵氏”,唯有街头那好心的婶婶,虽不记得她的名字,却会用着怜爱的声音叫她“闵娘”。
不过是个称呼,却能直见人心。
“我记得您的吩咐,这些人还死不了。”
容闵氏咳了一口血出来,但她的脸色却越发得好了。
可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萧初容心知她已没多少时间。
“有这几人陪着你,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她说。
容闵氏摇摇头,“黄泉碧落,我都不愿再见他们。”
“歇着吧。”
萧初容让颜榕提来沁凉的井水,两桶井水泼醒了哀嚎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