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肖尘这么再次询问，倒是让她沉默了。难道她还真的将肖尘的话重复一遍然后自导自演的回答一遍？这样不是白痴行为吗，也不是她的风格。
所以，在这个时候，最好的回答方式就是沉默。
而凌寒烟这么一沉默，倒是让肖尘不知该说什么了。他觉得，一定是刚才自己听错了。可是，为什么又感觉那么的真实呢？
此时，空气凝固了，时间静止了，两人相顾无言。
最终，还是凌寒烟率先移开目光，然后抬脚走到窗前，幽深的望向窗外。
阳光明媚，温暖的洒在大地，树木丛生，百鸟争鸣，一片祥和。空气清新，灵气浓纯，令人嗅之心旷神怡。
只是，凌寒烟看向如此美景时，没有任何的欣赏，反而眸底中带着些许的惆怅。
肖尘见后，不知为何，心头微堵。
凌寒烟恍然出声，“从小我便渴望这种尽情沐浴阳光的感觉。”
她的声音轻灵，如百灵鸟，可是，又带着些许的低沉，似因情绪所影响。
“当寒气侵体时，我蜷缩在黑暗，谷主每每此时都陪伴我，为了压制我的体质，她耗费人力财力，最终也用了个偏方，将我的寒气压住不让每晚发作。可是，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发作，伴随我年龄的增长与修为的提升，发作的次数也愈来愈多了，一次比一次强。”
凌寒烟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哀伤，“我曾多次劝谷主不要再浪费时间精力在我的身上，我几乎是将死之人。哪知每次她都叱喝我不要胡言乱语。”
“这些年来，她无一日为我操心，我因此下定决心努力修炼以报答她的恩情。想着能够在死前为魔音谷做点贡献。只是，谷主想让我做圣女，我无意于此，但见她对我满怀期待，我这才答应下来。”
她的话语中无不带着感激之情，顿了顿，她又道：“只是我心中纠结，当听得可找帮手时我便想到外面游历，一来寻找帮手，二来散散心，指不定客死他乡好让谷主身上的担子给卸下一些。”
显然，凌寒烟虽然表面看起来平静，实则心里却如被搅乱的湖水。她想着不再为慕容婉清添麻烦，从魔音谷出去时，她是有些颓丧的。
当然，她也想尽力而为，不然的话，她看到肖尘时觉得合适也不会邀请他过来。
肖尘看着凌寒烟秋眸中闪着哀伤，他为此感到心疼。
眼前的这个女孩在无数个黑夜里承受着非人般的痛苦，寒冷的侵蚀又是那么的无助，也好在慕容婉清陪着她。
一时之间，牙尖嘴利的肖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发现自己的嘴巴在这一刻好像无用武之地了，觉得自己好像不擅长安慰人了。
最后，他也只能憋出一句，“一切会变好的。”
凌寒烟回神，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就这么看着肖尘。
肖尘又被看得发毛了，这次倒没有开玩笑，只能转移话题，说道：“你得相信我，炼出天炎丹后，你就没事了。而且，那时你因为能够完全控制体内的寒气，你的修为会更上一层楼。”
“你这次得跟我去个地方。”凌寒烟忽然说道。
“什么地方？”肖尘疑惑。
“魔音神界。”
……
今天是凌寒烟说话最多的一天，恐怕她之前一年加起来的话都没有今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