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狗娃一走，老大莫富贵就围了上来。
“娘，你给了陈狗娃啥？他是不是威胁你了？他要是敢威胁你，老子收拾了去——”
“收拾什么？我跟他谈好了，家里条件不好，没那么多钱，让他帮帮忙，帮我出手一些东西，帮你把债还上。”李翠玉瞅着老大莫富贵，说道，“人家答应了。人家可比你懂事多了，干的是赌坊的活，但人家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你再瞧瞧你……算了吧，越说越糟心。”
“什么东西？”老大莫富贵一听给了东西，更紧张了，也顾不上李翠玉的嫌弃，追在她身后问。
“吃的。三天后你跑他那里一听，看他出手得怎么样。到时候他会跟你说，要是好的话，你再回家拿东西给他送过去。避着点人，这种事见不得光。”
“啥吃的？我们家还有啥吃的？娘，不会是你帮人修抽水机，人家给的吃的吧？我们家本来就没有多少吃的，你再给他……这离秋收还远着呢，到时候我们家吃啥？”一百多块钱呢，老大莫富贵又不是傻子，要靠吃食还钱，那给的东西肯定不能少了。
要那样，他们家还吃什么？
一家老小那么多张嘴巴，等着被饿死吗？
“那怎么办？难不成，眼看着赌坊的人把你的腿打断？走一步看一步吧，日子总是人过出来的。你这个儿子不争气，也只能我这个当娘的辛苦一点。”
“娘……对不起。”
“只要你以后能记住这个教训，别赌了，那就行了。我会看你表现，你要是表现得好，我就原谅你这一回。你要是表现不好，再去赌，我就把你们大房分出去。”
老大莫富贵惊呆了：“这怎么行？娘，我是大儿子，你肯定是要跟着我过的，你要是把我单独分出去，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出门见人？”
“你知道也知道没脸啊？难道为了脸面，等你赌博，把我们一家全给败了，一家人全去喝西北风了，还要继续撑着？”李翠玉看了他一眼，道，“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为了一个面子，把一家老小弄得那么惨。”
“我……我不赌了，还不行吗？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赌了。”老大莫富贵咬牙，“我上次都说了。”
“我听说好赌的人想戒赌很难，我总要看看吧？给你几个观察期，什么时候我觉得满意了，什么时候结束。”李翠玉拍了拍他的肩，“好好表现吧，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老大莫富贵：“……”
他娘到底是信他了，还是没信？
陈狗娃这边还没有消息，柳队长又带着人找上门来了，只是这一回，别人不是上门求李翠玉修抽水机的，人家是找她修拖拉机。
当时柳队长一听明上河村的来意，惊呆了：“修拖拉机？你等等，李翠玉是会修抽水机，但是人家没说会修拖拉机啊。”
“哎哟，这不是没办法嘛，这拖拉机还是我们借的，现在出了问题，要是不修好，到时候……到时候我们村可怎么办啊？”上河村村长说道，“上次下河村的抽水机，不是也说修不好吗，最后李翠玉不是修好了吗？死马当做活马医，总要先瞧瞧马吧？”
柳队长无语，还有这么的？
好吧，先去找李翠玉，问问她的想法。
别说柳队长一呆了，就是李翠玉自己，也有点懵：“我好像没说过我会修拖拉机啊，虽然都是机械，但机械跟机械还是有区别的。这事我不能打包票，这样吧，我先看看，看看情况再说。也许不是什么大事，清理清理就好了；这要是大事……那你们就得去城里请专家了。”
“哎哟，莫大娘，你放心，能修就修，不能修就不修，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了，才跑到你跟前来求你。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跑这一趟啊。”上河村队长连忙道歉。
柳队长急了，忙道：“这拖拉机跟抽水机可不是一回事，莫大娘，你别乱来。”
“我知道，我就看看，要是不懂，我就不上手。要是能行，我再修。”李翠玉说道。
上河村队长生怕柳队长把这事给搅黄了：“对对对，能修就修，不能修就不行，我们不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