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动了手。
果然，李翠玉劈进去的菜刀纹丝不动。
莫有财拔了一会儿，李翠玉就让他停了手，说了一句让他手腕发凉的话：“你觉得，我这一刀下去，你的手还在不在？”
“娘……你别吓我啊——”
“那我问你，以后还偷不偷？”
“娘，我哈时候偷东西了？”莫有财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差点跳脚，“我没偷！当着柳队长的面，不是说清楚了吗，我是听到村里有小偷的传言，不放心才去的粮仓……我真没偷粮食。”
李翠玉不说话，任莫有财表演。
莫有财注意到她面无表情的样子，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那是我唬弄外人的话，你用来唬弄我，有意思吗？”
“咋……咋是唬弄外人的……”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不是吗？”李翠玉紧紧地盯着莫有财的眼睛，“如果我不那样说，你现在就得戴上‘小偷’的帽子，除了帮你掩盖，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莫有财心里“咯噔”：“娘……娘，你都知道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要听你说。”
“我……”
“我不听假话，我要听真话。你的手能不能保证，就看你交待到什么程度。”
莫有财看了旁边的菜刀一眼，咽了一下口水：“我老实交待，你别砍我手……娘，我发誓，我真的没想做坏事，我就是想给家里弄点粮食，不是你说，家里粮食不够，愁得都要闹分家了嘛……”
虽然莫家还没有穷得要“偷”的地方，但李翠玉这段时间的“压迫”确实让兄弟三人感觉到了压力。
莫有财又没什么正经的事，读书读书不成，种地种地不成，他找不到什么搞粮食的途径，思来想去，就打起了歪主意。
李翠玉“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莫有财差点没吓得跳起来，还以为李翠玉要抽菜刀劈了他。
看到菜刀还好端端的插在树杆里，他这才把屁股坐稳了，小声道：“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只有这一回，还是头回。就一回就被抓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翠玉：“你要是头回没被抓，还想多来几回是不是？”
“没有。”从菜刀，莫有财就看出他娘的态度了，哪敢承认啊，坚决否认。
“最好是这样，下回你再敢打这种歪主意，不用别人动手，我就先把你的手给跺了。你也不好好想想，这种事情要是被人抓住了，你会是什么下场？”李翠玉说道，“你真的以为，柳队长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他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你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份上，又是第一回，没造成什么重大损失，才轻拿轻放，放过了你这一回……村子里多的是脑子清醒的人，要不然，你以为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我说了算吗？”
莫有财忐忑不安不安：“不是吧，柳队长……柳队长真看出来了？”
“那我们就打一个赌，晚上你带你去柳队长家‘道歉’，并且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你到时候好好看看柳队长的反应。要是我说对了，你以后就再也不准碰‘偷’这个字。”
“我又不是真喜欢‘偷’东西……”莫有财嘀咕了一句，还是有些不信。
要是柳队长真不相信他娘的话，怎么会放过他？
他又不是不知道，柳队长不喜欢他，村里不少人都不喜欢他们家的人。
不过看到李翠玉认真的脸色，莫有财也不敢反驳，老实答应。
谈完话，李翠玉这才放莫有财出屋。
他一打开门，居然发现大嫂、二嫂，甚至包括他媳妇林琴在内，都在门口偷听。
三人没想到他会开门这么突然，一脸尴尬。
莫有财转头就对屋里说道：“娘，她们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