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会为她买鲜花?
阿然不免多看了他几眼,他依旧是那么害羞模样,眼神不敢与阿然对视。
阿然心里忽然一酸。
实验体在看到仰慕之人都是这样的表情吗?
那时候,她看到季晨风也是这个样子。
即使与他上了床,做了最亲密的事情,她还是不敢与他长时间对视。
她语气变得有些柔软:“我真的不喜欢玫瑰,你以后不要费心跑到外面购买了,现在你自由地,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胡非还是把花塞到她的手中,扭头朝着庄园的墙边看了看。
“给你。”他说完,就跑开了。
阿然朝着围墙看了看,急忙关上了门。
阿然关上门后,把包装完好的花拆开了。
一张很小的卡片从里面掉落。
“能不能想办法出来一次,我带你走!”
署名李飞宇。
阿然把卡片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中。
李飞宇,那个有点骄傲的李家小少爷居然找到这里来。
她不知是喜还是忧。
男孩明朗的像小太阳,初次见面就是在那个凌晨的公路上,这个大男孩拿着沙漠之鹰顶着歹徒的脑袋。
二第次见面就向她不断示好,还送她好看的玫瑰。
后来,在医院的那几天,他还给她买了花,买了零食,陪她解闷。
这样的一个男孩应该配得上更好的女孩。
而不是她。
此时,她想见他一面,她想与这个男孩坦白。
她是实验体,她还怀着季晨风的孩子,现在与陆天是合作关系。
她不是被绑架到这里的,她不需要任何人的营救。
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她的事情不想再牵连到任何人。
莉莉姐,詹安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李飞宇不应该在她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
可这个男孩目前正在希来庄园百米之外的陡坡上躺着。
他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
黑色的连帽卫衣盖在脑袋上。
“也该送到了。”他抬手看一眼手表,算着时间。
虽然冬天已过,但天气还是有些凉,冷风从牛仔裤的破洞处向里面灌。
“艹!”他猛地起身,抖了抖腿。
庄园的红外线警报器可以覆盖五十米左右,李飞宇不敢迈进一步,只好躺在一百米的距离干等着。
他的想法比较直接,也很自信,只要商然出来,他就可以把她带走,其他的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可他都在这里吹半天冷风了,庄园的大门愣是没有一点动静。
说来他也贱,商然三番两次地拒绝他的好意,可他就是喜欢这个女孩子。
他本来可以在家打打游戏,上上班,带着漂亮的实验体女孩逛逛街,可他偏偏要出来救她。
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好不好?
一定不好。
一个怀了孕的实验体情绪一定很差,而且季晨风还那么伤害她,现在又被陆天关在庄园内,她一定很不开心。
他想带她离开这里,他才不管什么赏金猎人,什么陆天,只要商然跟他走,就算日后被老爹再次关在狗窝里他也不在乎。
这一等,便是半天。
直到傍晚时,他才收到胡非的信号。
胡非告诉他,阿然晚上将会去望临街买衣服。
李飞宇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拍拍身上的干草渣,离开了小土堆。
晚饭过后。
庄园地下训练室。
陆天,霍义,还有几名其他兄弟正在打赌。
“陆哥,你行不行呀!”霍义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汗珠。
“怎么不行?”陆天也脱掉身上的衣服,光着膀子,健硕的身体一览无遗。
一个五百多斤的鼎稳稳当当地被托起。
“哦吼!”几名兄弟欢呼,“加油,快点放到对面去。”
霍义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他。
早知道就不赌了,他真傻,干嘛答应与陆天比这种无脑的游戏。
起初,地下训练室放着一个大鼎,这个鼎是个古董。
有一年,陆天在国外出任务,被杀人家里有一个幼子,大概三岁的样子。
他杀了小孩的父母,看着幼小的孩子时,他无法下手。
于是,心血**,把人家家里的大鼎弄了回来,放了小孩一条生命。
弄回来之后,就放在训练室内。
训练室内有很多武器或者其他珍贵的小玩意,这些都是他的战利品。
可这个大鼎放的位置很不好,影响他们的训练。
这天,霍义就提议,谁能够把这个大鼎搬到对面,他就请客吃饭。
按照以往陆天的脾气,他是不会参加的。
可这次不知他抽什么风,竟然答应参加了。
这让霍义很头疼,陆天肯定能够搬得动。
他这一顿饭请定了。
当陆天举着大鼎走到训练室中间时,阿然推开了训练室的门。
“对不起。”阿然看着那么多人在,感觉冒犯了,“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来之前,她先去了陆天的卧室敲门,管家说陆先生在地下室的训练场,于是她来了。
没有想到里面有那么多人,还个个光着膀子。
“砰!”
陆天扔下手中的大鼎,扭头看她,一脸不悅:“来都来了,干嘛又走?”
大鼎被扔得太突然,天然橡胶的地板也被砸出几道印子。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找我什么事情?”陆天没有理会其他人,走到毛巾架上拿起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
“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阿然立在门口。
她说得很坦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但心里紧张得简直要撞墙。
昨天刚刚遇见了季晨风,今日就要出去,她知道陆天肯定要怀疑她。
但她还是要去。
万一这次不去,下一个遭殃的可能就是李飞宇了。
“李家那小子让你出去的?”陆天冷笑一声,也不抬头看她,自顾擦着身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