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几乎是瞬间完成的,捕快们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就连关氏母子也有些手足无措。
这泼皮,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许久,关堂沉声开口,“不用,你把人带回去就好了。”
“就这么把人带回去,这可不行。”
张水突然变了脸色,笑脸消下去一半,“大人可是下了死命令,今天必须把你带回去,所以,关秀才还是陪我走一趟吧。”
那位大人可是说,让他把人请回去,不然按照他的脾气,早就动粗了,哪里会站在这里好声好气。
可是,现在他不敢。
关堂挑眉,把眉头皱的紧,“我们并没有得罪他,找我们做什么?”
“大人?张大人?”关母疑惑的开口。
“并不是,怕是昨天从京城来的巡抚。”
外边在传一些风声,说昨日京城来了一位巡抚,只是刚到此处,就收拾了张大人,还把郑老爷吓得不轻。
据说,郑鑫被他们给抓了按在牢狱,郑老爷回家当晚,人就病了,大夫束手无策。
“既然知道了,还不快跟我们走。”张水有些不耐烦,却并没有上手。
毕竟,巡抚比县令官大的多,得罪了完全等于找死。
突然天降这么一大座山,不管是官府还是百姓,都是人人自危,这第一把火烧在了知县身上,谁都不想做那第二把。
关堂沉吟不语,只是捏紧了母亲的手。
以为他是怕了,张水涨了气焰,“还不快点走,让大人等急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关堂沉吟了片刻,“若是我执意不去呢。”
黄鼠狼和鸡拜年是准备好事,张水这一群向来很蛮横惯的捕快突然好声好气的请人,这是世界末日来了都不可能的事。
“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水一双眼瞪得圆,手已经握成了拳,强忍住不让自己冲动。
“对不住官爷,小生不吃酒。”关堂笑眯眯的望着,寸步不行。
这群人打什么心思,他一定要弄清楚。
“妈,的,你个蹬鼻子上脸的混账东西,张哥来请你,是给你面子,你还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是吗?”
“在这儿给老子磨叽,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给拖过去。”
“整日里在家囚着,靠自己老娘养着的东西,谁给你的勇气站在这里横?”
捕快们率先沉不住气,左一句右一句的讽刺,专挑一些戳心窝子的话。
要靠着自家白发的母亲养活,这是他的痛处,平时不准旁人多说。他一介书生文弱,但提到这事情,他照旧是会发疯的,毕竟这事关孝道,也是男人的尊严。
张水平日里是最冲动,今天反倒冷静,松开握紧的拳,平静的开口: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会跟我们走?”
“对你们往日的事情,向我道歉。”关堂平静的开口。
“臭小子,你休想。”
“就你这丧家狗的德行,还想让我跟你道歉,我呸。”
“看老子把你的腿给打断,让你还在这里蹬鼻子上脸。”
捕快们脸色铁青,那眼神如同豺狼虎豹,紧紧盯着关堂,只想生生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