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颤抖的手,一点点接近。
千钧一发之际,佘离闪身到他的身后,极其熟练的将人从后颈处打晕过去,随即轻轻地放在地毯上。
等做完这一切,他便顺势跪下,“方才多有冒犯,还请主母责罚。”
他也没想到,廉弑居然又一次失控。
苏流安轻笑出声,“他如今这副样子,你忍心我责罚与他?”
虽说面上是冷冷清清的,可眼中的担忧骗不了人,她如果真责罚了,他会舍得?
不过这两人藏的也算深,若不是她思想开放,又观察仔细,还真看不出来问题,想来商衍之也还不知道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居然好了几分。
就像是自己被黑心商人给骗了,正伤心时发现有人和自己一样,心理平衡了不少。
软榻上躺着的百川,虽说背对着这三人,但也听出一二,心里有些气结。
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心腹,这种事情居然瞒着他,在他身边这么久,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这个帐,他回头要好好算算。
不过,换个方面想,他从前的情商,就算是这两个人,表现的明显一些,他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多谢主母。”
佘离一点也不客气,直接从地上站起来,抱着人就想走。
“慢着。”
身后骤然传来轻灵的女声,他反射性顿住了脚步,把怀里人搂的更紧一些,并没有回过头。
“主母,廉弑他如今这个情况,并不适合回答您的问题。”
那模样,分明像是在护犊子,苏流安只觉得好笑,“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刻薄的一个老板?”
“那……主母还有什么事吗?”佘离第一次说话有些犹豫。
不仅仅是犹豫,放在往常,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长的句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廉弑。
苏流安不以为然的挑眉,“他不能说,所以我让你来说。”
佘离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出,抱着人的手一颤,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在苏流安也不着急,随意拿了把簪子把玩。
簪子是玄铁制成的,上面镀了一层金粉,镶嵌着零星的玉石,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实际上里边被她改造出了精巧的机关。
这几天她一直在钻研,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打算回家的时候当做礼物,把它送给李婉儿。
她终究是个女子,需要个什么东西防身。
至于,廉弑的事情……
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想着让廉弑来回答问题,她最终的目的,一直都是在和廉弑走的最近的佘离身上
从廉弑白天的表现就知道,事情让他说出来,是不可能的,只能够从他亲近的人身上下手。
可是,等她把手上的簪子,花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人还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马车里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