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安开口,指了指人儿背在身后的包袱。
“流安,你怎么,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了?”
李婉儿有些不知所措,慌乱的将包裹藏在身后,“这几日在客栈有些闷,想出去走走而已。”
她说话眼神有些躲闪,明显是心虚的,红唇轻咬美目含泪,好不委屈的模样。
“只是出去走走,需要带包袱?”苏流安摇头,戳穿这个没有技术含量的慌。
李婉儿脸骤然一红,羞愧的低下头去,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却想不出来一个合适的理由。
她大脑一片混乱,全是那个女子坐在地上说的话。
她也告诉过自己不要乱想,可是这并不受她的控制,她甚至可以想象,如果有一天,她被九酒厌弃了,会不会变成同那女子一样的下场?
与其如此,倒不如尽早离开,趁一切还没有改变,给自己留一个好的念想。
苏流安叹一口气,递过去一块手帕,“若是你离开,又能去哪里呢?”
李婉儿捏紧手帕,犹豫的开口,“我,我想回尚书府。”
那毕竟是她的家,在她无处可归的时候,可以给她一个归宿。
“在尚书府那边,你如今是已经入殓的小姐,如何回得去?且不说你回府,只怕走出这门,遇上你认识的,也会把你当妖怪。”
作为尚书府唯一的小姐,从前又是那么嚣张跋扈的她,在京城一定有不少人认识,保不齐在半路就会被抓走,况且就算到了尚书府门口,也不一定进得去。
且不说她和李尚书的约定是秘密,就是守门的侍卫那一关,她都不一定过的去。
“我,我可以去秀坊做绣娘。”
她待字闺中之时,就算被宠爱,脾气骄纵一些,到底还是大家闺秀,李尚书花了大价钱找人来教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和女红。
她在学习上还是比较懂事的,天赋也不错,所以女红比秀坊的绣娘差不了多少。
苏流安仍旧是摇头,“这京中有哪一家秀坊敢要你呢?”
“那我还能怎么办呢?”
李婉儿显然是失落的,离开了九酒,如今她居然连一出去的地方都没有了吗?
不管是从前的养尊处优,还是和九酒在一起时的种种,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迷茫,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一无是处。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
苏流安的话,她有些无力回答,哽咽许久才说了句,“九酒他……”
“不管你看到过什么,听到过什么,都不一定是真的,想知道什么,去直接问他吧。”
知道她已经不想离开了,苏流安缓缓从她手中接过包袱,轻声细语的安抚道。
她不知道李婉儿看到了多少,但也能够猜个七七八八,他们两个事情,还是让单独解决的好。
李婉儿也有几分纠结,思虑再三后,开口乞求:
“流安,你能不能答应我,这两天他来找我,帮我拦着?我想一个人静静,暂时不想看到他。”
苏流安对这样的结果也算满意,只是淡淡一皱眉,便答应了下来。
她眼下只能暂时安抚好李婉儿,至于他们之后该怎样,这就要看九酒的本事,和他们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