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倒是一点也不慌张,抬手将自己的袖捞起来,雪白的手臂上,竟然是数十条,曲曲折折的高高凸起的痕。
那些很有红有青的,还有些已经黑了,它们爬满了整个手臂,隐约可以看到有什么在其中蠕动。
“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瞥了一眼,神色有些怪异的嗜,而后颇为得意的开口,“这是南疆的蛊毒,一个个都是母蛊呢,为了收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
“皇后的蛊毒,是你给的。”
嗜开口,不是问她,而是用肯定的语气。
他一直都知道皇后有蛊,据说是高人在背后支持,今日一看,想必就是个女人了。
“自然是我给的,那个蠢女人只是听说了其中的好处,就连是谁提供的都不问,当真是傻透了。”
静妃直截了当的承认,一点也不避讳。
“你在我身上也下了蛊。”
嗜接着说,脸色却有几分阴沉,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淡然。
对于中原的毒,他也算是了如指掌的,但是对于边疆的蛊,因为实在太过稀有,倒真有可能出现在他身上,而不被发觉。
“那是当然,皇后的手法都是我教的,她蛊毒尚且能够在繆王身上得手,为何不能在你身上得手呢?”
“你给我种的是什么?”不自觉的,他手捏紧了几分。
静妃看出了他细微的动作,笑得更加嚣张,“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不过是断草。”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这问题倒是奇怪了,本宫什么时候相信过你?”
静妃漫不经心的玩着护甲,低声感叹道,“那年,每个月给你供给着蛊虫,费了我好大的心血呢。”
嗜眸骤然一缩,他这才想起来,静妃将他搭救起的那一年,像是得了重病的,整整歇息了一年。
断草极其耗费母蛊心力,要每月种一次才可以得手,想来就是那个时候,她给自己种上的。
断草虽说比不得百虫蛊折磨人,却会让中了蛊毒的人,丝毫不能反抗的听从母蛊持有者的命令。
“嗜,高傲如你,是否要臣服呢?”
“事到如今,我还有的选择吗?”
嗜又笑了,却有些苦涩,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心绪十分复杂。
那个人并没有死,他才刚刚找到那个人,却失去了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