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刚进来的时候,就有悟瞑楼小弟给他服下一粒丹药。所以,他现在的神志不像刚开始那样迷糊。
安排好一切静等白老头,闵兴低着头在大厅内缓缓踱步,四处扫视。
他在找宇洛,环顾一圈也没有看到。闵兴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楼上,心想宇洛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和大多数人同处大厅,应该在一间单独的房间里疗养。
耳边传出一丝丝低沉的哀嚎,吸引了闵兴的注意。
寻声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汗颜。那名弟子伤情惨重,一条腿已经没了,一片血肉模糊。在他的身边,躺着一位没有了右臂的弟子,正在无声地沉睡。
睡梦中,他大概还是能感觉到疼痛,嘴角不时抽搐。
在一次猛烈地抽搐之后,伤者终于惊醒了。
惊醒之后,他本能地向受伤剧痛的残损胳膊望去,或许在梦里他忘记了灾难,一睁眼看到的,终究让这张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平静只是暂时的,变成残废的痛苦如影随形,将伴随他的后半生。闵兴默默注视着这张绝望震撼的脸,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为了保持战力,武阙岭定下的规则毫无疑问是残酷的,眼前的情形不得不让闵兴开始思考,对神武殿资格赛乃至于武阙岭试炼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既然规则残酷,那么自己就不该心存侥幸。无论是面对高溪师兄还是山涛师兄,都不能够留情面。
现在的闵兴,距离计划的实现如此接近,然而要赢得每一场比赛绝不能手下留情。
毕竟,两位师兄深谙比赛法则,也将他视为强有力的对手。面对他的时候,他们不会放一丝水,下手不会留有余地。面对此种局面,自己必须放手一搏。
他知道,自己和两位之间的差距不会很大,胜利的一方必然要拼尽全力。
一旦有所动摇,便会受制于人。如果自己动了恻隐之心,很可能会给对方留下反败为胜的机会,绝不能这么做。
闵兴深吸一口气,暗暗下了决心。
陷到这样的情绪中,闵兴周身上下一时间暴戾之气渐起。他本能地咬紧下颚,双手捏成了拳。
“怎么了?”白老头一现身,便注意到了闵兴的变化,不由得诧异地喊了一声。
闵兴回过神来,凝结在身形外的紫色能量气罩骤然收敛。他尴尬地咧着嘴,走到白老头身边。
“这里有谁惹到你了?突然间那么生气?”白老头莫名其妙地问,浑浊的眼球在他身上上下扫视。
“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忿忿不平罢了。”闵兴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回道。
白老头看了看四周,似笑非笑地接话道:“你是看我这里遍地伤残,心中不忍吧?小子,你最好少些感慨,你以为武阙岭在妖族世界是如何崛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