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显得有些尴尬,闵兴赶紧移开眼神。毫无疑问,两位师兄也在密切关注彼此的行踪,这种微妙的默契不言而喻。闵兴淡淡微笑,径直踏上目的地。
他没有和师兄打招呼,一人单独默默走上道。
他走得匆忙,沿途无人,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神武殿比赛期间,全武阙岭秩序井然,即使不去观赛,大多数弟子也会自觉待在室内,或修炼或读书,营造肃穆的氛围。
闵兴走得快,居然赶上了抬着马渡的担架。他看了看四周,见没有闲人便一个健步奔了过去。
低头一看,马渡师兄晕晕乎乎,眼眸时睁时闭。闵兴站在他身边,他却视而不见,眼神游离不定。
“高溪师兄下手挺重的,别看他没有外伤,他这副萎靡的精神,大脑神经早已受损。”负责照看马渡的师兄缓缓踱来,同情地看着马渡,嘴里对闵兴解释道。
“难道无法治好?”闵兴诧异地回道。
师兄顿了顿,若有所思地回道:“其实,咱们神武殿资格赛的初衷就是要让失败的弟子留下教训。
武阙岭常年无战事,首领和一众高层早早就开始想办法改变这种长期没有挑战,从而整体退步的势头。”
“什么办法?”闵兴一头雾水。
师兄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就是设置各种障碍将各殿的资格赛和武阙岭试炼赛当成战场啊!每一次比试,不到有人趴下比赛不会停下,他们身上的装置根本不会轻易启动。所以,比赛的失败者通常都有不同程度的不可逆伤害,即使白长老也没有办法治愈。”
闵兴眉头微皱,担忧地看了看马渡。
“你也不必惆怅,优胜劣汰本就是妖族人的生存法则,这也是武阙岭自我净化的需要。”
师兄抱起胳膊,冷冷地注视着担架上的马渡。
“马渡师兄留下的后遗症,岂不是脑袋方面的问题?”闵兴嘀咕道。
想到平时那个风趣的师兄,因为这次受伤从此之后变得木讷,并且可能被驱逐,闵兴便觉得很遗憾。他撇了撇嘴,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
“走!一起进去,一定要求白长老医好他的伤。”闵兴短喝一声,迈着坚定的步子踏进悟瞑楼。
悟瞑楼今日很热闹,乍一见闵兴便吃了一惊。
一楼大厅摆满了担架,到处是走动的悟瞑楼工作人员。白老头一改往日的悠闲,在各个担架间来回穿梭。他背着一个包裹,包裹里鼓鼓囊囊应该是装着药箱。
闵兴一行人刚进门,白老头便用手指了指,招呼他们将担架放在空地。闵兴快步凑到他身边,还未开口就被老头拦下了。
“我现在很忙,你们那位得往后排。”
闵兴缩了回去,用茫然的目光迅速环顾一圈几乎无法下脚的大厅,摸不着头脑地砸了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