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来的每一步脚印,依稀在视线中被染成了红色。鲜红的脚印如同带着血泪的过往,充斥着曾经的痛苦。
仰面而视,如果说过去的路代表着曾经的过往,那么前方的路是不是意味着未来的挑战,闵兴莫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登顶的道路无边无际,潜意识中的一丝畏难让闵兴感到气愤。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往身旁随意地吐了一口吐沫。
“这点小事就想难住我,不信我到不了顶。”看着高耸的白芒,闵兴不服输的劲头油然而生,忿忿地嘀咕了一句。
排除万难,他抬起腿来,继续向上摸索。攀登本是难事,不知深浅的足下道路使得前方的路难上就难。
半路上,他惊喜地发现了一个粗壮的木棍,便捡起来拿在手里,当做支撑的拐杖行进。
仿佛听到了内心的声音,本就嚣张的寒风变得更加癫狂,暴风雪骤然加大,肆无忌惮地向闵兴撕来。他的脸上附着一片片森冷的雪花,嘴唇和眉毛全被染成了白色。
神思恍惚,前方不远处,迎面出现了一个接一个恐怖的身形。
有人骑着马,有人在奔跑,有人用轻功飞驰而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呐喊着,朝闵兴所在的方向杀来。
闵兴大吃一惊,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树枝当成护身武器,身体半蹲着立在地上。
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这件武器的荒谬与无用,赶紧低下头,抽出了腰间的短刀。
呐喊声越发逼近,闵兴将短刀平举过眉梢,千钧一发之际暴挥而出。锋利的刀刃切在敌人的脸上,像是平切在水面,溅起了数道水花。
水花飘散到空气中,与敌人的身形一起,消失不见。眨眼之间,闵兴感觉自己被包围了。
他拿起唯一的武器拼命挥动,斩向无尽的虚空。数不清的水花肆意飞溅,当所有的假象敌消散不见,闵兴才恍然意识到,这一切原来是自己的幻想。
他用短刀急退了幻影,飞驰而来的敌人便化作泡沫不堪一击。这样的徒劳终究消耗了他的体力,当闵兴回过神来,用粗树枝支撑住身躯时,便开始感到累了。
他喘着粗气,无意间注意到脸上的虚汗滴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融化了微不足道的一小簇。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抬头将视线挪向白茫茫的雪山。看起来,登顶之路仿佛更遥远了。
高空之中,一团气流夹杂着密集的暴雪刮过雪山之巅,耀武扬威地向闵兴展示着自己的能量。闵兴轻哼一声,猛地从地上抽出深扎进雪堆中的木枝,向前推进了一步。
心中的信念异常坚定,排除万难也要登顶。
空间之中,某种力量无形中充当了他向上攀岩的阻力。这样的力量愈是嚣张,闵兴的信念就愈是坚定。
“这些都是幻觉,现在,我不能停下来。我想要寻找的,一定就在山顶,阻碍我的力量越是嚣张,就越是说明这一点。”低着头,闵兴心中的声音对自己说道。
虽然筋疲力尽,闵兴仍旧站直了身体,钻进白茫茫的雪雾中。气温骤然下降,闵兴的耳朵被极寒的温度冻僵,渐渐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