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擎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示意白子夕继续往下说。
“这是我昨晚熬夜研究过的设计。”白子夕侃侃而谈，“我认为它具备成功的潜力。”
“……你是怎么看出这个设计潜力的？”霍司擎说，“你的专业水准呢？”
“我们家是服装工厂，有自己的设计师，我从小接触的东西比别人丰富。”白子夕解释说，“所以，我能透过它，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霍司擎若有所思地说：“你的父亲倒是教了你挺多东西。”
他这句话似乎带着某种嘲讽的意味，但是白子夕却并没有多想。
他坦然地承认了霍司擎说的话：“是的。我父亲的确对我很好，我们一家四口过得很幸福。”
白子夕的眼底流淌着温暖的笑意。
霍司擎眸底的寒意却更甚了，他端详着白子夕，突然勾了勾嘴角，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初被我吓哭的那个孩子。”
当时，霍司擎的确差点杀死了白子夕。
如果不是白子夕母亲舍命救白子夕，或许，白子夕就此丧命。
这么多年过去，白子夕早就忘了那件事，却没想到霍司擎还记得，而且记忆犹新。
白子夕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笑了笑：“我还是很庆幸，当时遇到了你。否则，我妈妈也许会很伤心。”
“……”霍司擎眯了眯眼睛，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的母亲？”
“是啊。”白子夕的眼里泛着一抹哀戚，“我爸爸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妈妈是孤儿院的老师，爸爸在国外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我妈妈。我和妹妹出生后，妈妈就跟着爸爸走了。我们三个都是孤儿，所以格外珍惜彼此。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因为一件小事就离开她。如果没有爸爸的帮助，我恐怕永远都见不到妈妈了。”
“所以呢？”霍司擎盯着白子夕，“你现在是打算用这种话来博取我的同情，让我帮你？”
“呃……”白子夕被戳破了心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我们素昧平生，你帮不帮我，全凭你的喜怒，我不该强求你什么。”
“哦？你这么理智。”霍司擎的声音听不出高兴还是恼怒，“你怎么确定你能说动我？”
白子夕沉吟片刻，决定豁出去试一试。
“首先，你和我妈妈是同学，你应该听过她讲述自己的故事吧？我妈妈说，如果她能遇见自己心爱的男人，一定不会嫁给穷小子。”
霍司擎冷嗤一声，说：“那只能证明，你妈妈的品味很差。”
“你……”白子夕被怼得哑口无言。
这么多年过去，白子夕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稚嫩的少年。
可他依然受不了别人这样评价他的母亲，愤然说：“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霍司擎不置可否，“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说服我。”
白子夕站起来，双手撑着桌沿，居高临下地看着霍司擎，说：“这个项目很简单，几款主题风格不同的衣服而已。如果您觉得哪个方案更好，您可以直接告诉我。”
“呵。”霍司擎低笑了两声，唇角扬着浅薄的弧度，“你以为这是在讨论课题吗？”
白子夕愣住了。这的确不是在讨论课题……但是，他说服霍司擎，的确是在讨论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