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如果没有那一次，恐怕自己的孩子早就可以下地满处跑了吧？
德言不禁想着，神情有些落寞。
“德言。”楚香宁是一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苦痛呢？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那个未曾蒙面的孩子吧。
“这个孩子生下来，他也会叫你一声姨奶奶呢。”楚香宁语气欢快尽量想要缓和一些气氛。
“什么姨奶奶，说的我又多老似的，你说呢德言？”红拂见此可不愿意转头向德言问道，说起来楚香宁红拂以及德言三人且不过年龄相仿而已，却硬生生的差了一个辈分。
“我也不愿，只是辈分放在那里······”德言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只是还没有说完便被楚香宁接下来的话所震惊以至于讲不出话来。
“既然如此，以后我便让他喊你们干娘，如何？”楚香宁看着红拂和德言惊讶的表情没有理会只是笑了一下。
“我自然是知道这不符合规矩的，只是叫他在私底下这样喊便罢了，也全了你们对我的情谊，当初我也本这样打算的，只是后来······你们觉得这样如何？”
红拂最先反应过来，德言却还有些愣怔：“这···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我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只是安儿和他本是叔侄，若是如此成了兄弟，不知皇帝那边······”
“这倒是我的疏忽了，你我之间本是没什么，若是影响到了其他的倒显得不美了，也罢，也当我是多此一举了。”楚香宁愣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却一直看着德言。
德言也渐渐的缓过神来，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被红拂抢了先，眼看着楚香宁似乎是要放弃，德言原本眼中的惊喜忽的转变为失落，甚至露出一抹苦笑。
楚香宁不忍心看到德言伤感，于是便又开了口：“红拂不能如此，德言却是可以。你没有孩子，不存在方才的困扰，你可愿意做这孩子的干娘？”
她看了红拂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德言，眼神十分的真挚，她是真心为德言考虑的，同时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够有更多的人疼爱他，照顾他。
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何乐而不为呢？
“我真的可以吗？”德言看着楚香宁问得小心翼翼的，眼神中分明透着十分的期待和希望。
“我想没有人会反对的吧？再者说，以我们现在的身份，有谁敢置喙？”楚香宁笑的温和，似乎是为了德言放心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想要气氛轻松些。
“香宁，真的不知怎么感谢你，你知道我···那一次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德言眼眶泛红，情绪有些激动。
“这本没什么，更何况你我之间，我······唔，好痛！”楚香宁刚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腹部突然传来的疼痛让楚香宁的话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一阵痛呼。
楚香宁的突变惊得德言和红拂开始惊慌起来，“香宁你怎么样，是不是要生了？”红拂看着楚香宁的样子心里十分的担心。
“恩，可能是的，我现在感觉很疼，像是要撕裂一样。”楚香宁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脸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是咬着牙忍着腹痛回答红拂的。
“是了，太医也说过你的临盆期也就这几天了，哎呀，我早该想到的，应该早作准备的。”红拂看着楚香宁痛苦的样子心里有些急，但还是尽力冷静下来。
她和德言一边一个扶着楚香宁，招来好几个宫女将楚香宁抬进了内室，又派遣几个太监去通知赵洛，还有将稳婆和太医请来。
顿时，整个钟粹宫的人变得热火朝天起来，每个人几乎都忙进忙出的为楚香宁去找人，而红拂和德言则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楚香宁的身边。
“香宁，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我已经派人去请皇帝和太医了，你撑着点儿啊！”红拂是生产过的人，此时她稍显的镇静些，井然有序的安排着下人去准备一应的物品。
“我现在感觉还好，只是怕一会儿······”楚香宁脸上变得有些苍白，光是忍耐那异常的疼痛就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的力气了。
“不要怕，也不要多说话，现在存着些力气一会儿也好生产，香宁你会没事的。”红拂守着楚香宁不断的跟楚香宁说话为她打气。
德言虽然没有生产过，但是同样为楚香宁担心，只好尽力的将预备好的事情一一的确定，以确保一会儿的生产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皇后生产是多么大的事情，不大一会儿的速度，正好是红拂德言将事情都准备好的时候赵洛带着一帮的太医和稳婆就闯进了钟粹宫。
“宁儿！宁儿在哪里？”赵洛还没有进殿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声的叫喊，洪亮有力的声音里甚至还能感觉到一丝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