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着阴暗的侧房喊道。那人缓缓走了出来,手中披着黑色大袍,身后背着一把巨刃。
“多谢相救。”问纵轻轻低下头,表以谢意。司城凛摆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问纵愣了片刻,最终跟着他走入司府大院。
两人在精致的亭台楼阁间闲庭信步,府中依旧富贵逼人,但已经空有其表。自从得知司承颜去世后,居住在司府的族人都被司城凛连夜安排到了东方边界的安全处,如今偌大的府中只留下他一人。
司城凛领着问纵来到他无比熟悉的主厅中,这里以前是司承颜办公待客的地方。
“自从家兄去世后,这里鲜有外人来过了……”司城凛请问纵落座,转身拿了壶茶来,一边倒茶一边向心中仍有不明的问纵解释道,“我曾听家兄提起过那日炼狱之事。上回是您放过了家兄,这回算是我们司家报答您。”
问纵顿时恍然大悟,他记得那个炼狱中向自己深深拜谢的男子。也是他施下的隐匿之术,问纵才得以在魔域的街头巷尾游**那么久而不被发觉。不过就在昨夜,隐匿之术突然失效,紧接着便是魔域武士的严格排查,他才不得不到方才逃跑的境地。
“原来他就是昨夜去世的东方道君司承颜。”
“正是。家兄昨夜在魔域炼狱的附近,被那位叫江辰的人族杀害了。”司城凛苦笑道,他也未曾想到,昨夜匆匆一别,今日竟是阴阳两隔。
“如果不嫌弃的话,问兄在这暂住几日吧。看样子,搜查还得持续一段时间。”司城凛提议道,“这如问兄所见,仅我一人。只要我在,他们便不敢进来。待过几日我出门办事,到时去留随意。”
“去当道君么?”问纵早上在酒馆听了不少消息,昨夜死了两个道君,被劫走一个,四方不可一日无主,又该重新选出新的道君了。“你们魔域的道君还挺短命的。”
“最近动**导致的罢了。”若是知道哥哥司承颜当上道君后会落得如此下场,当初说什么他也不会支持。但现在人去楼空,而新一任的道君,历数在东方任职的天尊,只有他一人是天人境巅峰,司家一族刚尝过道君之位的滋味,怕是要推自己上去一试。
“我不想当什么道君,命不久矣之人,还要这作甚?”司城凛又是苦笑,司承颜死了,他靠着曾经留下的血库艰难的维持着,等血库耗尽,自己也将因那怪病疼痛而死。
“年纪轻轻便得了不治之症?”问纵见司城凛脸上血色不足,只因他是因丧亲之痛而悲伤过度,没想到司城凛也是那短命之人。
“九阴噬血毒。之前在暗部时染上的,便退任回来了。”司城凛轻轻挽起衣袖,只见手臂上都是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痕。“我每日需放血,再喝下至亲的血液,才能缓解些许痛苦……我已经这样过了数十年,问兄应该也不难猜到,供血给我的人正是家兄。如今他已过世,我也差不多要随他去了。”
问纵皱着眉不说话,身旁的巨刃反射着粼粼光泽。这九阴噬血毒是西洲的奇毒之一,非常罕见,他被带来魔域之前,仅仅听闻有那么一个地方的人会制作。魔域的暗部为何要去那个地方,还染上了九阴噬血毒?
“这毒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问纵在魔域炼狱中最大的收获,便是整个人变得生性多疑。这染毒之事,在他还没有回西洲了解之前,不敢乱下定论。“你为何不去找找解毒之法?魔域没办法,其他地方或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