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洒扫的小丫头叫坠子的,因为和一个喂马的男仆相好,半夜出来约会,男仆酒醉误了时辰,坠子却听见了这一切。
关于喜阳和太子的传言一直都有,如今坠子却是见得真真的。
原来不敢相信的传言,竟然都是真的。
她捂着胸口,躲着在墙角的阴影里,大气不敢喘。
本来心里还抱怨那个死鬼竟然误了时辰,如今生怕那死鬼突然出来,撞坏了太子的好事,被惩罚。
所幸,她想多了,她的男人,现在依然被酒精控制着,在马房里的草垛上打着呼噜睡得正香。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坠子看着太子和沈秋意各自回房去了,沈秋意对着月色,以太子为镜子,整理好她的面具。
坠子看得目瞪口呆,眼瞅着喜阳又重新变了回来,太子完全不稀奇似的,若无其事地揽着喜阳的肩膀,给她一直送到女仆门前。
直到看不到两个人的身影,坠子方才长出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四肢,四处观望了一下,看来今天那死鬼不会来了,怀揣着新知道的秘密,脚步轻快地返回自己居住的柴房。
柴房是下等丫头居住地,比沈秋意她们居住的四人间条件差得远了。
这里没有个人的床铺,一排十多个人,丫头老妈子,挤在干草打成的地铺上,各自把被褥简单一铺,人挤着人,半夜上一次茅房。回来想挤进去,都得费一把子气力。
坠子蹑手蹑脚地进了门,找到自己的位子,早已被左右人挤得一点缝隙也没有了。
她费力扒拉着两边的两个老妈子,一个老妈子被扒拉醒了:
“小贱骨头,去哪里疯了,打扰老娘睡觉!”
如果真是去上厕所,坠子肯定回她一句骂。
如今真的是去约会了,虽然没约着,却听了一肚子的秘密回来,坠子心虚,对这句难听的骂人话置若罔闻,照着两边匀出一条缝,侧身躺下了。
虽然怀揣着一肚子的秘密,坠子居然还是睡着了,白天的高强度劳作,实在辛苦。
第二天一大早,太子就带着太子妃和同几个下人进宫了。
今天有大热闹看,作为身在其中的人,太子和沈秋意更是期盼着呢。
宴会开在最大的宴会大厅,皇上平素招待皇亲或者亲近大臣,一般都是在小宴会厅,今天安排大宴会厅,足足容纳一百桌客人。
整个宴会场所能容纳一千多人。
长孙妃复宠,原来长孙一党的人又蠢蠢欲动,本来,太子以前单纯,母后又早逝,太子从不拉帮结伙,那些文武朝臣,或为名,或为利,或为随波逐流,哪个不望着长孙一党的脸色行事?
要不是皇上素有遵从祖辈的立嫡之心,恐怕太子的太子位早已不保。
如今长孙妃复宠,皇上又授意要大办,所以在京的大小官员都要来,不在京的官员,千里迢迢也赶来不少。
别看九皇子才六周岁生日,这不是给九皇子过生日,这是给长孙妃面子,这是给长孙一党送投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