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
顾琛自动自觉地从时念微的手上接过朵朵的书包，明明身板很小，却用力地背起两个书包。
“琛琛真是个好哥哥。”时念微笑着夸奖顾琛，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卷发。
她语气一顿，故作惋惜道：“只是琛琛挑食这点不好哦，朵朵现在都不挑食呢，对吧朵朵？”
“嗯。”朵朵那张白玉似的小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语重心长地对顾琛说：“不能挑食，妈妈说挑食就不乖了。”
语气成熟得像个大人，让时念微和佟兰都忍俊不禁。
这话一出，顾琛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生怕朵朵觉得自己不够成熟。
他对朵朵拍着胸脯保证：“知道了，我以后不挑食就是了。”
说罢，就一直盯着朵朵的眼睛，似乎是想要观察她的态度。
“真的吗？”
“真的，我们拉钩保证。”
顾琛急匆匆地勾起朵朵的尾指，嘴里还念叨着“我肯定不会骗你的”。
“朵朵都快要成你的灵丹妙药了。”佟兰笑着调侃顾琛，语气满是戏谑。
被戳中心事的顾琛恼羞成怒，一张白净的小脸蓦然升腾起粉红，羞赫一片。
他梗着脖子嘴硬道：“哪有！妈妈你不要在朵朵面前乱说话。”
“哟哟哟，还‘在朵朵面前’？你再不好好学习，朵朵就不和你玩了。”
佟兰笑得更夸张，她们家这个作天作地的小魔王现在居然也有紧张在乎的东西，自然是要好好取笑一番。
眼看着顾琛脸色越来越红，朵朵善解人意地拉过他的手，礼貌地和两人告别：“阿姨，妈咪，我们进教室啦，等会要早读了。”
“去吧。”时念微帮她整理好额前细碎的小绒毛，挥了挥手。
送别孩子们，佟兰和时念微转身离开。
没了孩子们活跃气氛，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佟兰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开了口：“时小姐，我想问你个问题。”
“您问。”
“我虽然不是有意打探你的情感生活，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拒绝了佟煜？”
佟兰深呼吸了一口气，补上一句：“他没有和我说过，只是我猜出来的。”
时念微虽然早猜到这个话题躲不过去，可真等佟兰问起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
“没关系。”她摇摇头，语气很平静：“其实是我要说抱歉。”
“我经历过很多，深知一份爱被辜负的感觉有多难过。”
从祁淮深选择偏听他人开始，她也曾期待过他能相信自己一次。
只是每每期待落空，残存的爱意已然成为了一种暴力。
拒绝佟煜，是她最后的温柔。
“我知道了，时小姐，你不必感到抱歉。”
佟兰望着时念微眼中那一抹化不开的哀伤，居然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