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放的心宽,这儿可不是外头,今日之事如何散了,先不论段家,就是贵妃娘娘你又当如何”文行放了手里的茶盏,这会儿也敛下眉色,低声问了。
裴时初眉头微动,微微侧头正要说了,又听着:“使性子,也不是在这个时候,你竟也还由着闹”文行眼神瞟过纪元律,手里的茶盏重重的顿在桌上。
“却也是不得已儿,今儿这般阵仗,你自也瞧见了,真不成让他欺了去,未免太过憋屈了”纪元律绷着一张脸,抬手挠绕头,嘴里嘟囔着话。
文行瞪了几眼,又冷声道:“罢了,说的是不听的,谁也没疯了,谁得罪了谁,就有本事承任,也犯不着连累了别人”
这话一出,纪元律干咳了两声,听着这话,就知文行是因着事烦闷发牢骚了,却也不好劝,索性只当是没听见,转头喝茶去了。
塔喇站了半天,又听着文行说了这许多,神色忧郁,心下一紧,张了张嘴,低声道:“小将军,方话说的没错,今日顾一时为我得罪了人,若日后遇着什么使绊子的,可我就是…就是罪人了”说罢,塔喇眼眶微热,又忍了下去。
裴时初略略抬头,忽将茶盏里的茶水一并到了出去,又重新泄了一碗,倒的有些急,溅出去着在桌面上,裴时初依静静的坐着,眸色深深,沉思了片刻道:“避不掉的,既无需躲着”
塔喇眼神微动,是避不掉的,既今儿个几人没对上,也免不了在别处对上,文行转头瞧了一眼裴时初,微微挑眉道:“看来,今儿的话是说多了”
碍着段贵妃的脸面,人们也都渐渐退了,裴时初倒是无谓的依待在院子里,俞韶华揉了揉腿,却是酸软不已,却只得又勉强忍着,悄然拉起林照雨,往边儿上钻去,绕开竹子,林照雨嘴里还嘟囔着,才走了两步踩上那枯枝,腿一软差点又跌下去。
林里的声音究是没藏住,俞韶华和春媱一左一右搀着林照雨出去。
“俞家妹妹”纪元律把头一侧,把手里的茶盏一放,脸上挂着笑,轻声喊了一句,便微走了几步,瞧着人往这来了,摆了两下手,却见俞韶华面颊两侧有些微红,额上似覆着汗。
俞韶华点点头,眨眨眼睛,总归是有些不自在,轻声应了,现在扶着人,也不好再说别的。
林照雨面上微红,不好意的低下头,手里揪着俞韶华的袖子。
纪元律还要问什么,忽的眼睛一瞥,正瞧见了俞韶华裙摆上的水渍,方又把话收了回去。
裴时初慢悠悠的起身,两步就到了俞韶华跟前儿,嘴角微微勾着笑,低睨了一眼俞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