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皇后显然是不大高兴的,打段贵妃病了起,似圣上便是没来过长春宫,昨儿是摆了步撵来了。
里头的吕嬷嬷听了一惊,忙是报给了江皇后,江皇后倒是一脸平静,这话才说完,前头的帘子就被挑起,圣上面色含笑,扶起江皇后挨着一块坐了。
下头的人忙端上茶来。
“华姐儿是久着没来了,瞧着清瘦些了,不过这是看着精气神儿上来了”圣上面上和善的笑着。
俞韶华微微一笑,方张了嘴,却听着:
“听着贵妃那儿那个不懂事儿的,是处置了”长公主捧着茶碗,半撩了眼帘问着。
圣上眼神微顿,随笑道:“她是个心软,脸又软的,胆子又小,自做不了什么,不过是我处置了”
长公主扯着嘴角冷笑了两声,她自不能驳了圣上的话,段贵妃若是个心软的,那这世上怕是没几个狠的了。
瞧着长公主暗沉的脸色,不觉得将视线又转到了江皇后身上,比起长公主咬牙切齿的样子,江皇后显得平静的多,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只偶尔在圣上说话时,应上一句,俞韶华眉心微动,手上轻轻的摩搓着袖口上的花纹。
一盏茶的功夫,段贵妃跟前儿的人追了过来,只说段贵妃躺着嚷不舒服。
圣上轻皱起眉头,手上不觉的捏搓着指上的玉扳指,随沉声问了:“叫了太医去瞧了没”
“叫了不过人还没来,我们主像是在那里发热呢”解嬷嬷急声说着。
闻言,圣上略有为难,一双眸子落在了江皇后身上,好在江皇后适时开口,自说了看病人要紧,这一番极尽一位贤惠妻子的气度,圣上又夸赞了几句。
解嬷嬷一听越发感激不尽,千恩万谢一番,这才高了辞。
瞧着圣上的背影,长公主欲言又止半天,转头又看着江皇后暗沉的眸色,终是没开了口,瞧着那般要紧的样子,既说了想来也是无用功的。
俞韶华静静坐着,一面谓叹段贵妃却是荣宠极盛,至少目前看来这是圣上头一次这般对待后宫里的人。
病了还是没病又是一说,俞韶华暗暗腹诽就是真病了,圣上又不是做医的,去了难不成是能看诊煎药的?
总之这个晚上喜闹不一的。
不知是不是因着晚上的事儿,今儿个夜里江皇后又犯了咳嗽,先前是藏咽着,后头实在没忍住才咳出了声儿,长公主便是不放心的,早就在江皇后的屋里又设了一张床,只侯着。
长公主先是一惊,忙起身扶了人,喊了外头的人进来掌灯,烛光晃起,长公主这才看清的江皇后,胸口微微喘着冷气,面上浮上红来,鼻间沾着几滴汗。
吕嬷嬷本就在外头侯着,这会儿听了声儿,忙又端了茶盏过来。
本就睡的不安稳,这会儿又有这哄闹声,更惊的人睡不着了,俞韶华揉了两下眼睛,起身坐着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