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江皇后依旧端坐在上首,神色和蔼的看着段贵妃。
段贵妃听了,一时间僵住了,可江皇后没接茶,也没让她起身,她只得把目光投向圣上。
江皇后自也瞧见了段贵妃的小动作,随轻瞥了一眼身旁的人,不似自己这般体弱,圣上虽年近五十,通身的气度仍像书生般儒雅文秀。
只是作为相伴二十余载的发妻,江皇后看来,其不过是喜欢谋略于心。
段贵妃端着茶盏的手僵了许久,却不见圣上的目光落在自个儿身上,不由的心头一颤,仍强撑着。
就在段贵妃手里的茶盏快要倒下时,圣上终于开口了,只听:“贵妃自当是一片真心,既然皇后身子不适,你便退下吧”说着,接过段贵妃手里的茶盏,也算给个台阶儿下。
段贵妃到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会儿,垂头下去了,满头的珠翠叮铃作响,在此时却让人觉着落寞。
这会儿旁观的几个夫人倒都一个个说话了,只听着许夫人笑道:“哎呀,我是个俗人,今儿娘娘生辰也说不出个别的,只以后多在菩萨面前诚心拜了,好保佑娘娘长命百岁的,将来还要来讨茶喝呢”
“哎呀呀,许姐姐说自个儿不会说,我瞧着是最会说的,日后拜佛添上我一份”裴夫人接了话茬儿。
“那可是不行,你拜的是哪路的神仙道人,若不是一家的,可不行的”许夫人忙做嫌弃,摆手道。
江皇后听的笑弯了唇,眼里闪着水光,笑道:“你们快听听,这两个加起都快赶上百岁的了,如今竟还些说小孩儿话,就是不拜,这儿的茶也管够”
俞韶华自觉着稀奇,难得瞧见这两位打浑,正笑着眼神往下扫了一眼,却见段贵妃脸上毫无喜色微抿着唇,两鬓略松了些,这会儿正抬手整着。
圣上眉梢挂着笑意,正同长公主说话,说着语气一顿,转头问道:“新月在哪儿,倒是没瞧见”
长公主眼波微转,笑着拉住圣上的袖子轻声把在宴上二驸马如何耍酒疯,二公主又是如何拂袖而去的一段故事说了个干净。
以肉眼可见的,圣上面上的笑淡了下去,不似方才那般柔和,这会儿微凉的眼神停在了段贵妃面上。
“已是到了做母亲的年龄,还是不知道轻重的,你这个做母亲的是怎么教导的”口吻极尽淡然。
段贵妃面上一抖,忙笑道:“新月是身子不大爽利,方还同我说了,您也是知道,她是落了那老毛病,常是汤药不离的,唉,说来她也是力不从心”
圣上听了面上有所缓和,轻哼了一声,不说了,倒是一旁的长公主,冷笑道:“去,太医院的到白家还有公主府好好看看,若是真有了毛病,可得用了好药才是”
俞韶华心里腹诽,身子不适的是江皇后才对,二公主吵架的时候那架势瞧着比二驸马还厉害,可真是半点也看不出身子有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