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舟低眼，他蹙眉，认真仔细去盯着她的右脸看，发现里面竟有一个烙印。
像是烟头烫出来的。
与此同时，宋羁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对上了顾怀舟的目光。
“你在看什么？”
“笙笙，痛不痛？”
他的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心疼，还有隐隐约约的愠色。
那两个人贩子竟然在她的伤口处撒盐，她的脸都已经好不了了！
他们竟然敢！
宋羁鸟垂眼，换上了笑颜，她抱着他的腰，反问道。
“我才想问你痛不痛呢。”一想到她为自己挡下的刀子，眼角泛红酸涩。
“傻不傻啊？”
他怎么这么义无反顾又莽撞呢？
他知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宋羁鸟会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的。
她身上背负了这么多条人命了，真的不想再去欠别人什么了。
顾怀舟怔了下，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眼底一片柔软。
“不傻，还挺值。”
为了她做出的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宋羁鸟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那些丑陋肮脏又龌龊的东西就应该这辈子都离她远远的。
可他来得那样晚，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让她重新去拥抱这个世界。
“顾怀舟。”
宋羁鸟喊了他一声，心思终于按捺不住了，直觉告诉她，不能再等了。
这辈子都不知道能有多长，她只想好好和他度过余生，用以后来填补欠他的遗憾和空缺。
“我们离开这里吧。”
远离这里的纷纷扰扰，将这些不管是美好的还是悲伤的过往统统都抛弃掉，然后就他们俩。
就他们两个去创造更美好的回忆，宋羁鸟无比相信，未来有他，她会过得幸福的。
也正是顾怀舟的出现，也让她渐渐接受自己，放下过去。
听到这个答案的顾怀舟一下子懵住了，大脑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冲击，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真的吗？”
顾怀舟欣喜若狂，一遍遍去确认，他怕是自己幻听了。
看着他欢快欣喜的模样，宋羁鸟也被他带动了起来，轻扬起唇角。
“嗯，沈旧林他终于放手了。”
提起这个人，宋羁鸟承认他在她心里是特殊的存在，毕竟以前她是真的深爱过他，想要过一生的那种深爱。
可是，命运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们俩不合适。
纠结了那么多年，而如今宋羁鸟也终于看清楚了，从过去中迈了出来。
当顾怀舟听到这个名字时，笑意收敛，他带着警惕性对她说。
“笙笙，这个人我们不能信。”
不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说出来这句话，顾怀舟绝对不可能相信。
沈旧林没有理由就这么放手。
他一向恃强凌弱，喜欢做什么事都不服输，又怎么可能会说放手就放手呢？
沈旧林那张嘴说出来的话不能信，因为他言行举止从来不在一个点上。
“好，那我们就不相信他。”
反正，自由是她的。
沈旧林也不能以任何方式囚住她。
当年林题那件事，宋羁鸟问心无愧，她有权力和资格去过属于她的生活。
而不是一味的活在检讨和愧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