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铭很鄙视的望着他,说:“臭小子,现在才想起这件事,是不是有点晚了。”
小男孩听到他的话,立刻激灵起来,脚步立刻防备着远离他们好几米。
“看来你们来这里是有目的的,你们是不是人贩子。”这一句不是疑问句,是肯定的说。
苏越铭不管他如何防备着他们,把背上的背包放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只退了毛的鸡,用水洗干净,放在缺了口的锅加上水,烧火煮熟。
锅灶是用石头搭建的,比较低矮,烧出来的火烟雾比较大,把整个茅草屋都笼罩在里面了。
秦舒舒被呛出了外面,看到里面云雾缭绕,就觉得鼻子不舒服了。
她看到里面忙活的男人,正在准备淘米下锅,脸仍然面不改色的样子,她真是佩服。
小男孩儿可能是习惯了这种烟雾大的场景,在旁边打下手。看到面前这叔叔阿姨掏出了一只退了毛的鸡,很是肥膘的肉,令他不住的咽口水。
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吃过肉了,更别说鸡这东西,那是老贵的肉,听说一只鸡也要四五块钱,对于他这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来说,那是天文数字。
再看这位叔叔掏出雪花白的米,洗干净下锅,他更是震惊的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自从奶奶死了以后,爷爷也跟着去了,在这个不大的茅草屋里,就只剩他一个人守住在这里。没了粮食他就去山上找一些能够吃下肚的东西填肚子,总之只要吃不死人,还有一口气他都往嘴里塞。
就像路外面的那个腐烂了的南瓜,也是他从北边地里一条沟里捡到的,应该是那块地的主人看到南瓜烂了,所以就丢弃到沟里不要了的。那对别人说是随手丢弃的垃圾,可是对他来说那是果腹的救命粮。
没有了亲人,他年纪还小,帮别人干活的时候,屋主好心就给你一顿稀饭吃。要是吝啬点的只给他两条红薯就算一天的报酬了。
但是现在不是以前吃大锅饭领工分的时候,现在是包产到户,就像他这样的小孩子跟着爷爷奶奶也有六分地。
只是爷爷奶奶死了之后,他们的那一份就交还给大队部里面,只剩下他那二分地了,有地没有种子,所以他现在种的是红薯,才种下去不久,没有收获自然就没有粮食填饱肚子。
村里的人时常接济一下,那又只能够吃的四分饱,不是长久的,所以他们也有很多子女要养,有老人要赡养,也就没办法照顾他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面前这一对突然出现的陌生夫妻,那么大方的拿出鸡和雪花白的大米做给他吃。
小男孩吃着吃着,眼泪就滴到了饭里面,他一口饭不肯大口嚼,细细的品尝其中的味道。很有可能他吃了这一顿,会成为他这一辈子最美味的一顿了。
突然间饭碗里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鸡腿,冒着阵阵的肉香味。小男孩突然愣住了,有点无措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人。
秦舒舒怜惜看着他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吃啊,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十岁大的孩子,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全身上下只剩一副骨头,远远看去就像个骷髅头一样,令人生出不忍。
秦舒舒看着他吃一口饭像是对待多么珍贵的东西似的,嚼了很久都不舍得吞下去,这样的人才懂得饥饿是什么滋味,才懂得世间的粮食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看的她心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