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频频摇头:“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其实是恒娘。”
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皇帝。
“恒娘临去前要我为你赐婚,要步家女,要堰州的卜家女,要耳朵上有淡红的步家女。”
三人都愕然,因为恒娘,是一个已经去世二十余年的女子。
但此刻的步轻寒,才将将十六岁而已。
“说起来有些玄妙,恒娘说,免得这一生会有一个劫,渡过去便罢了,若是度不过去会英年早逝。”
皇帝浑浊的眼珠看着外面,眼神温柔极了,像是在看着挚爱一样。
“朕起初也是不信的,但去年你命在旦夕,朕重新想起了恒娘的话,原本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不曾想这是真的。”
寂静,龙殿里落针可闻,连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放慢了。
“恒娘说,她来自未来,但他没有告诉朕,鸣舟会怨恨我至此。”
司徒凝冷笑一声:“没有怨何来恨呢,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被自己的君王与生父算计,变成了一个不良于行的残疾,他不怨恨你又能怨恨谁?”
皇帝突然挣扎起来:“胡言乱语,朕何曾算计过鸣舟,鸣舟是朕的儿子…”
“皇家无父子,只因为一句功高震主,是你磨灭掉了他的所有功勋,让它沦为绥京的困兽。”步轻寒陡然激动起来。
早就一清二楚的事情,照理说步轻寒,不应该有这么大的火,但不知为何,听到罪魁祸首在狡辩,再试图让自己摘清楚。
她恨不得手刃这个昏君,苏鸣舟这个薄情寡义的父亲。
“朕不知情的,朕将他封为异姓王,收缴他手中的权利,只是为了保护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