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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黄粱一梦(2 / 2)

“先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她抽了抽鼻子:“你娘不让我见你。”

“那不是我娘,我没有娘了。”苏鸣舟绞尽脑汁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的丫鬟对我趾高气昂的,瞧不起我。”

“我去…我让木城浆去杀…打她一顿,你先起来可好?”

步轻寒不是不想起来,而是她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不过在地上坐了一会,身上的骨头都是凉的:“采苓。”

采苓进来将她抱起来,按照苏鸣舟的示意放在了床边。

苏鸣舟将被子给她裹严实,隔着衣袖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意。

简陋贫瘠的屋房中莫说汤婆子了,连热水都是没有的,他将茶壶放在怀中。

步轻寒理解他的意思,却还是将茶壶拿了出来,手隔着布料贴在苏鸣舟的心口:“男儿郎的阳气旺盛,不介意的话借我暖暖手可好?”

冰凉的,是种沁入骨髓的寒凉,苏鸣舟将温热的手握在她的手腕上:“这样会不会好些?”

她点头。

“这么点事不值得你哭,可是在步国公府受了什么委屈?”

她摇头不语。

一场荒诞不经的大梦,梦中的他们心照不宣,她不过问他为何陷在如此境地,他亦不会追问她受的委屈。

一室寂静,只有两道不规律的呼吸声。

她借她取暖,他亦借她取暖,在黑暗中,失去利爪的猛兽和折断双翼的蝴蝶彼此依偎,舔舐伤口。

无妨的,在这场黄粱大梦中,他们可以脆弱的,她不是满腔仇恨的重生者,他亦不是战功赫赫却栽在自己人手中的将军。

极淡极淡的一缕血腥,惊动了院中的两人,他们当即推门而入。

步轻寒睡着了,裹着被子半趴在苏鸣舟的胸膛上。

苏鸣舟额上一层薄汗,唇角有一抹红线。

“动什么内力?你不要命了?”

“无妨。”他抬头冲着木城浆扬扬下巴。

木城浆出去了,连带着把门带上。

“日后不要让她来了,身子弱,你们就多看着,不能由着她胡闹。”

采苓有些不懂:“世子讨厌我家主子吗?”

苏鸣舟沉默良久:“可以这么说。”觉得有些不太好,想再说些什么,便见那个丫鬟已经抱着步轻寒离开了。

庆侯府偏门的巷子里,采绿准备了马车,等待多时了。

熏香袅袅,茶香蒸腾,熏红了步轻寒的脸。

“茶不错,采苓去给抚远王送去。”

落日熔金,红梅林旁立着一个白衣少女,金色的蝴蝶步摇熠熠生辉,美得像一幅画。

“主子!来人啊,主子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