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任务什么时候开始的？
如果说是从恋综开始，那她和顾温是恋综之后才认识，为什么顾温会成为知情者？
他早知道她从一开始的接近就是蓄意，借口给他换药实则暧昧，但凡有他参与拍摄录制的剧本和节目她都积极争取。
在此之前，他一直相信她说的“一见钟情”的喜欢。
又或者，是他早就给自己洗脑成功，忘了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候她异于常人的表现，忘了她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的能力。
啪嗒。
浴室的门开了，汤故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他坐在沙发上，看她。
“怎么了？”
汤故被他看得汗毛都立起来了，这种眼神……总感觉有点诡异的压迫感。
他没接话，汤故走到他旁边坐下。
她头发还有点潮湿，但很顺，披在身后。
四目相接，她眼神好像和以前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他挪开视线。
汤故一脸疑惑。
他不对劲！
像是克制什么，不是欲望，而是别的东西。
“宫老师……”
她叫他一声。
“嗯。”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他刻意回避和她的接触，哪怕是视线。
宫禛从来不会这样。
他手握财权，目光不回避接触，带有压迫和震慑力才是他的常态。
到底怎么了？
汤故费解，她往前挪了挪，凑上去。
他低头看她，眼里却看不出温柔缱绻，反而是过分的冷静客观。
“汤故。”
“嗯？”这一声叫得她心惊肉跳。
宫禛很少叫她全名，除非生气。
“你喜欢我？”
“当然喜欢宫老师。”她不明所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拧眉，似乎在回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他的颜值吸引，如果喜欢可以始于颜值，那也能算得上是一见钟情。
宫禛表情没松，她反而觉得他周身的气场更冷，冷到她有点慌乱无措。
“宫老师……”
轰隆！
窗外又是一声惊雷，她吓了一跳，但他却没有把她抱进怀里。
她愣住，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茫然。
“我有事要去趟公司，你先休息。”
她脸上终于露出“到底为什么”五个大字。
外面风雨交加，放在以前哪怕她说不害怕他也绝对不会留她一个人独处。
“宫老师，你……”
“等我回来。”
这是他今晚说的最正常的四个字。
他起身拿起平板离开，季杰刚好上来送换洗的衣服，冷不丁看见他出来，一愣：“总裁，您……”
“去公司。”
“啊？今晚没有行程了啊。况且外面电闪雷鸣，您把汤小姐一个人留酒店啊？”
“少废话。”
他被宫禛的语气吓到了，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难道吵架了？
不应该啊，看他家总裁那架势，汤故杀人越货他都要跟在后面擦屁股，怎么忽然变样了？
宫禛冒雨回宫氏，值夜班的秘书看见他来吓一跳，想跟上去，被季杰一个眼神制止。
他心情差到极致，烦躁、焦虑，但深知不能当场发泄。
他今天看到顾温的话才发现其实汤故的预谋他早就清楚，不问不查甚至不提起，只是在自欺欺人。
他现在需要绝对理智冷静的头脑处理两人当下的情感状况，但偏偏只要一想到她就很难自控。
“总裁，明天行程继续吗？”
季杰等了半小时才进来，看他的状态相当不好。
跟着宫禛这么多年，从没见过。
“嗯。”他只给了一个字，他点点头，往门口走，走到门前又停住，“如果您和汤小姐之间有什么误会，可以直接说清楚的，感情骗不了人，连我都能看出来，您肯定更清楚。”
汤故并不是无情无义，她喜欢，也许还有爱。
可他一旦想到她的所有情感里掺杂了其他的东西，就难以自控。
能平静地离开酒店，已经是他的极限。
酒店。
汤故傻愣愣地看着宫禛离开，直到房门关上才回过神。
她左思右想也不明白，打算求助顾温，结果视线刚瞥到茶几上的手机，发现了亮屏的消息提示，瞬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