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忽明忽暗的烛光在清明镜里摇曳,苏景阳不禁沉浮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这次的选择是正确还是错误,他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便与太子殿下进宫,而且刚一进宫便得罪太后,想必他要留在宫中了。
想到此,眼前不禁浮现出李格菲的音容相貌,他唯一牵挂的便是李格菲,那个时而任性,时而撒娇,时而出惊人之举,总是能令他笑中带泪,泪中带慰。
太后缓缓步入玉阶,走到苏景阳的面前,从头到脚打量着苏景阳,“真是英俊帅气,一表人才。”
“太后谬赞了。”苏景阳微笑躬身。
太后冷冷一笑,眉宇间散发着如冰般的无情,“嗯,哀家甚喜,留在宫里谋个差事可好?”
苏景阳连忙摇头,低头拒道,“太后对草民的恩情,草民万分惶恐,但是草民无心做官,还望太后成全。”
太后笑着带刺,双眸之中寒间迸射而发,“哀家从未被人拒绝过,你是第一个。”
说罢,停顿片刻,又道,“也会是最后一个。”太后的每句话都似针尖一样扎进了苏景阳的身体。
太子殿下恭敬的躬身道,“皇祖母,苏兄是本太子府上的门客,他一心钻研疑难杂症,听闻父皇身体有恙,便哀求孙儿带他入宫,未曾多想,实属思虑不周。”
“太子殿下,你今天所犯下的错,哀家自然会惩罚于你,你也不用着急,至于你带来的这个人哀家甚是喜欢,他不仅才华横溢,英俊洒脱,更是精通医理,不是哀家不让他去为皇上把脉,实在是我大端国丢不起这个人,你可明白?”
太子殿下长吁一口气,“不知,父皇龙体欠安,令儿臣实在挂念,儿臣便自作主张,不曾想孙儿思虑不全,令皇祖儿担忧,孙儿自愿罚跪于清明殿前,悔过思迁。”
太后凝视太子,微微一笑道,“既然太子你承心认错,皇祖母自然不忍责罚于你,为了让你知错就改,不扰皇上清静,便自去邢部大牢吧。”
太子殿下的瞳仁不断放大,她不曾想太子居然做得如此决绝,丝毫不念及一丝亲情。
“至于你带来的这个人便去做净事馆清了身子,来哀家身边伺侯吧。”太后话语间含着微笑,笑中却带着无比锋利的刃。
苏景阳咽了咽唾液,太后让他当太监,他是万死不能的。
他如果当了太监,李格菲怎么办?
她会伤心难过,想到此,苏景阳连忙摆了摆手,向后退了三步道,“太后英明,草民确实想好好的伺侯太后,但是让臣做太监,草民说句不该说的话,太后你屈才了。”
太后哦了一声,疑惑的问道,“那以你的才华你觉得你可以做什么官?”
“草民多年研究草药,终研究出可以延年益寿,永保青春的药方,太后琼花玉姿自然是用不上,但是草民愿意为宫内的妃嫔使用,这样,草民也算是为皇上分忧了。”苏景阳心虚的用余光望着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