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庭院下的晚香玉。
那香味缥缈，馥郁，让人心旷神怡。
发觉云陌醒来了，顾政严也睁开了眼睛。
“今晚还不累？”
云陌起初托着下巴看向远方，此刻回头看着顾政严。
“那晚香玉是傍晚以后才会开的。”
云陌指了指草丛。
顾政严还以为她在看什么，揉了揉疲倦的眼睛，“赶明儿咱们回去，我找人培育晚香玉给你，在咱们王府栽种不计其数的新品种，足够耳目一新？”
“殿下可要一言九鼎。”
“在你这里我可不会食言。”
他笑了。
后半夜，是在顾政严的怀抱中睡着的。
到翌日天亮，小茹伺候顾政严洗漱，不小心将前段时间子鸢尾随的事说了出来，关于子鸢的下落，云陌一清二楚。
“如今只怕她腹背受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云陌一面对镜贴花黄，一面笑着回头给顾政严看，“如何？可还端正。”
顾政严凑近，将螺钿轻轻挪移一下，让螺钿犹如一朵绽放的花瓣铺陈在云陌的眉心。
又抓了眉笔给她画眉。
这才端详一下。
云陌自己也看，心头却有点不舒服。
“殿下也不是第一次仿效张敞画眉了？”
云陌回头，她想听一下顾政严的心声，但却不好找借口将金簪子拿下来。
顾政严眼神亮堂堂，“自然不是第一次。”
“这……”
云陌只感觉心头酸溜溜的，那酸涩的气流冲击到了鼻孔，“殿下第一次给谁画的呢？”她准备擦拭。
顾政严却一笑，“第一次自然是给你画左边的，第二次却是给你画右边的，可还对称？”
云陌揽镜自照。
算了算了，何苦察察为明。
但顾政严确乎是第一次给女孩画眉。
“还好，这眉也画的秾纤得衷。”
顾政严似乎想到了什么，“子鸢？子鸢怎么样了？”
云陌没好气，“她算计我们，追杀我们，后来被一群金吾卫带走了，我哪里知道她怎么样了？哈哈哈，她是代替我们去衙门吃茶了。”
顾政严并未继续纠察。
看他不问了，云陌这才拿出早起陈羽送来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