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老鸨子这么认真且严肃的和自己聊这个话题，杨纯只能点点头。
看杨纯在听，老鸨子继续说下去，“这第二，要知晓拉帮结派，否则你只身一人到人家家，到头来连你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了，你这条命这条路是你自己个儿走出来的，你还要坚持不懈走下去。”
闻言，杨纯点头，并说：“将来我到了人家家里头，一定要多认识一些人，将来也有备无患。”
“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了。”
老鸨子点点头。
此刻眼瞅着是要离开了，杨纯不免悲从中来，啜泣着抱住了老鸨子。
那老鸨子显然习惯了生离死别，多年来，她冷眼瞧着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孩来到这里，她们或英年早逝或被达官贵人带走，或一辈子和自己一般囚禁在这樊笼一般的世界里迎来送往，伺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恩客。
她也曾看到自己苦心孤诣培养的花魁娘子被人家纳妾带走了，半年后死于非命。
“春香是吃了迷药发狂而死的，小鱼儿是被当家主母斩了手臂疼死的，鸳鸯丢人现眼，居然和公公搞在了一起……唯独我对你寄予厚望，如今我还有另外两条需要叮嘱给你。”
杨纯点头。
“这第三点，想要走到至高无上的位置，就要不择手段。”老鸨子长吁短叹，对于过尽千帆的她来说，男女之情是一触即溃的，“外面这些臭男人，他们建一个就喜欢一个。”
“今天叫你小甜心，明天叫你小公主，等厌了、疲了、倦了，你也就明白他们对咱们不过心血**罢了，所以我的好女儿。”
老鸨子用力攥着杨纯的手，言之凿凿的叮咛，“爱一个人也要讲究尺度，你要适可而止，不可全抛一片心啊。”
又道：“他家有当家主母的，你势必要取悦她，让她信任你，接着你用奇谋巧计害死她，杀人的手段还需要我教你吗？”
听着这肺腑之言，杨纯感激不尽，低低的啜泣。
那老鸨子继续咕哝，“男人啊每一个好东西，他们见一个爱一个，真是岂有此理，我奉送你最后一个忠告，在你有生年，你一定要怀孕，有了孩子才能保证你前途坦坦****，如今阿嬷能传授的就是这些了，此乃经验之谈，杨纯，你……你，你去吧。”
老鸨子别过头不去看杨纯。
杨纯咬咬牙，她明白未来纵然千难万险，她只能只身一人去克服面对了，当即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
“感谢妈妈养育之恩，杨纯这就去了。”
“去吧，去吧……”
老鸨子哭的肝肠寸断，犹如离开的果真是亲生女儿一样。
杨纯进马车，眼睛早干涸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是哪里，更不会清楚目的地在何方，她只能听凭马车带自己走啊走，走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