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公公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掩着鼻子,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焦公公这话说的好渗人啊,我何德何能得你的孝敬啊。您可是攀上了高枝,早忘了我是何许人了吧。”
“您这话可怎么说啊,什么高枝不高枝的,都是过去式了,我现在一心一意想在您这儿孝敬您。”
静公公眯了眯眼睛:“所以您今天特意上宫里来寻我,就是为了这事?”
焦公公满脸讨好:“是,就是为了这事,还请师傅您开开恩。”
静公公一下子变了脸色:“小焦子,你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在这之前我得和你算算咱俩的账。”
“师傅,咱俩能有什么账啊。我可一直十分尊重您,您也应该知道凭我的胆子也不敢做什么。”
“是吗,那你打着我的名号出去坑蒙拐骗,说你在皇上身边多得意又是怎么一回事?人人都晓得你的双重身份,不仅在四王爷跟前做事儿,在皇上面前也是一把好手呢,难怪这朝廷的大臣见了你个个都毕恭毕敬的呢。这也就算了,你干些好事不让我留名,可你也不能干了些坏事就让我给你擦屁股吧。我当初怎么教的你,在外头丢人了,别提我名号,别跟我扯上关系!”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焦公公脸色一变,急忙跪下:“师傅,我知错了,因此今日是特地来请罪来了!”
静公公嗤笑:“你请罪?若不是四王爷倒了,你没有靠山了,你焦公公至于舔着个脸来求我?我又算什么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老不死罢了。”
焦公公脸色发白,这都是他曾经在外头对静公公的说辞,没想到这些都让静公公听去了。
他如今和静公公所说的一样,没了靠山,又一贫如洗。
正赶上皇帝清理门户,原先与四王爷等人有关的通通要被清理掉,他想活命只能来求助静公公。
如今不管静公公如何羞辱如何惩罚,他都得咬着牙撑过去。
“师傅我真的知错了,曾经是我不懂事,我瞎说,我知道师傅您最怜惜我,我恃宠而骄了……”
静公公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如今只是嫌恶地把他踢开:“行了你走吧,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晓得我的脾性。我不是好人,但也犯不着对你落井下石。念在师徒一场的份上,我不向上面举报你,你现在还有机会出去。晚了,可就得自求多福了。”
焦公公一听这话心就凉了半截,他抱住静公公的腿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师傅!师傅,你可别不管我!要是连您也不管我的话,我可真就玩完了。”
静公公挣脱开他的手,离得远了些:“打住,别再凑过来了。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自己选的路跪着你也给我走完,别走了一段就回来求爹爹告奶奶。咱们生来就是卑贱的人,这往后是什么造化全看个人。你自己把自己的牌打得稀烂,就别来怨天尤人。行了,去吧。我忙着呢,皇上还等着我去送茶水呢。”
说完,静公公一甩自己的手帕,便从角落走了出来。
他谨慎地四处看看,才往前走了。
刘川躲在不断处靠着朱红色的墙大口喘着气,刚才险些就被静公公看见了。
她知道这个老太监精得很,绝对不能被他发现一点马脚,否则他在皇帝那儿随便说几句,就够自己难受了。
缓了会儿,等焦公公拖着身子心灰意冷地从角落里走出来,往宫门方向走了,刘川才慢悠悠地走出来,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往皇后寝宫走去。
刚才俩太监的对话他听了个七七八八,不管焦公公的境遇如何……不过,皇帝清理门户的事居然还没有结束吗,这都过去半个月了!
还有刚才陈福和蒋文黔急急忙忙的出去,又是为了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