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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承贤侄的吉言了,他日得以拜相,都是贤侄念叨的呢”吕端戏言道。

“哪里哪里”我口上应承,心中却一动,虽然知道他终是要拜相,却记不得具体的时间,听他今日的口气,似乎已经有了定论。

看来我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啊又傍上一棵大树呢

第十七章婚姻大事上

“爹爹,杨公子,请用些茶水。”一个身形绰约的年轻女子从后堂走了出来,素色的衣衫,明眸皓齿,青春靓丽,笑容甜甜,长相很是宜人,手中端着托盘,将茶水奉上,临走的时候扭头望了我一眼,脸上似乎红了一下。

我愣了一下,有些失神,随即反应过来,看着吕端有些好笑的样子,连忙出口称赞道,“早就听说吕大人严于家教,两袖清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真让晚辈们愧煞了。”

吕端笑了笑,摆手道,“倒不是老夫小家子气,也不是雇不起下人,光是俸禄就足够一家人的日常用度了,更不消说当今皇上时有赏赐,只是老夫不喜喧闹,图个清净罢了。”

“吕大人高风亮节,实在是晚辈们的楷模。”我奉承道。

“唉”吕端忽然没来由地叹了一声。

不知道吕端为什么要叹气,我没有搭讪,只是端起茶杯来稍微抿了一口,静静地看着他。

“贤侄既然略通相法,那么依你看,我家臻儿可有什么不同”吕端问道。

“这个”我一时无从说起,心中想道他的女儿看年纪正是花容绮貌的岁月,看上去身体健康,容貌也非常出众,古时的女子出嫁早,父亲又是地方官吏,按道理应已出阁了呀,偏偏却呆在家中,莫不是在这一点上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我猜测道,“请恕小侄妄议了,臻儿小姐,难道是在婚姻一途上有什么阻碍”

吕端有些惊奇,看了我半晌后方才说道,“莫非你真有些门道京师的这些世家少年子弟中,你也算一个异数了怪不得王爷对你青眼有加,如果老夫早一些遇到你,估计也不会为如今这些琐事忧心了,唉命运皆天定,半点不由人啊”言下有些唏嘘。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牵扯到人家的家事上了,我也不好再开口了,听吕端的意思,仿佛对我有些好感,却又因为身份立场不便行事,因此心中倒是有些苦恼了,我只有坐在那里闷声大发财,拣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来说,又坐了一阵子后告辞而去。

吕端一直将我送到大门外面,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贤侄,老夫对你是一见如故,只可惜这其中有些障碍,否则一定厚着老脸将女儿托付于你。临走老夫赠你一句话,你的文章功夫不差,还是多用些心思谋个进士出身吧”

“多谢大人教诲,小侄记住了。”我心中有些感动,深深地施了一礼,良久方才直起身来。吕端定是看清了形势,知道武将在大宋朝只会越来越没落,方才有此一劝,对于交往不深的两个人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了。

车马渐渐地离开吕府,越来越远,我回头看时隐约间仍然能见到那笔直的身影,和他身旁的窈窕女子。

“六哥,你怎么又转了性了”七郎将一本策论扔到我的桌子上,有些头疼地问道。

“唉”我无奈地将手中的线装书合上,叹息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四郎从外面闯了进来,看了看我们两个人面前摆着的大堆书札,皱了皱眉头道,“老六,莫非你真的打算去考状元啊那你的商业城怎么办撂下不管了么”

我不由得奇怪道,“你们是怎么了好似读书是多么苦大仇深的事情商业城一时半会儿还建不起来,怎么也得等到三个月以后了,现在去操心那个,不是有点儿操之过急了不过,我说老四,你怎么也关心起商业城来了”

四郎有些心烦地挥了挥手,“你不是说大家都有股份么我怎么能不关心关心有人托我问问,空着的那片地方,能不能再让出一片来”

我同七郎互相看了看,最后把目光又转回到四郎的身上,都觉得非常不解,预留一块儿地皮是我早先就定下来的方略,所以尽管后来有不少的人上门讨要,都被我以各种名目打发回去,这件事情府中的大大小小都是知道的,不知四郎到底撞了什么邪,又提出这一茬儿来。

“四哥,是谁家想要占上一片地居然能走上你的门路”七郎向来知道四郎一向不爱理会这些琐事,平时根本不着家,所以问道。

“东边儿的潘家呗”四郎躺倒在床上,双手抱头,有气无力地答道。

“潘家”七郎奇道,“就是隔壁胡同的潘太尉”

四郎点点头,两眼上翻,想是心里也有些不爽。

“唉四哥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跟他家那几个肉头混到一块儿了全开封府的人谁不知道,他家那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窝囊,除了乱花家里的银子,就是上街打架泡妞儿了,你怎么能跟这些人混到一起,唉小弟我真是为你不值啊”七郎平时没有少挨四郎的训斥,这一回终于逮住了四郎的小辫子,洋洋得意地数落道。

“你不要在那里妄加猜测,谁跟他家的肉头混到一块儿了我是那么低俗的人吗”四郎很气愤地反驳道。

“那他是怎么找上你的咱家好象跟潘家没有什么来往吧除了上次新府落成的时候请了几家勋臣贵戚饮酒看戏,我可不记得人家再登过门呀”七郎犹自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反正就是这个事情,你们看怎么办吧”四郎有些烦躁。

我忽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心里砰砰乱跳起来,“莫非,不会吧莫非是,你跟他家的丫头混到一块儿了”

“哪有的事儿你们不要胡乱猜疑”四郎脸上一红,矢口否认道。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被我言中了,我不禁有些为难起来。

按说潘杨两家之间并没有什么宿怨,顶多是在大宋灭北汉的时候对过两仗,可那是两国相争,大家都有君主要报效,也说不得什么,到最后不都同殿为臣了么人家主子们都能尽弃前嫌了,做臣子的还有什么搁不过去的事情。

不过就因为老令公在高梁河救了圣驾,得到了皇上格外恩赐,以一个新附之臣的身份压倒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