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翠茵闻言,快速将手中水杯放在桌上,缓缓道:“你心中想的这些事,方才我也想了一遍,的确是奇怪的很。”
谢沧云说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咱们太玄清宗?”
此话一出,朱翠茵心中一震。
方才朱翠茵百般思量之下倒也并非是没有想到这一节,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关乎到太玄清宗门下弟子众人,所以倒也没有敢将今日之事往两大宗门的恩怨上寻思。
眼下她亲耳听着谢沧云说了这番话,心中慌乱至极。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此番他夫妇二人率领门下弟子不远万里千里迢迢的来到鸳鸯城,纯粹只是为了避祸。
结果半路之上便遭到围剿,险些全军覆没,亏得楚沉大展神威,于太玄清宗大厦将倾之际将贼子当场全部斩杀。
眼下好不容易到了鸳鸯城,来到朱远山家中,结果朝廷命官正要正式为朱远山加官进爵,结果陈兴城等人将朝廷命官的首级当场取下。
今日之事,从前至尾便犹如一场噩梦一般。
倘若说这血灵宗并非是因为谢沧云,倒也当真是解释不通了。
朱翠茵左思右想之下,快速起身走到谢沧云身旁,她担心隔墙有耳,于是便凑近至谢沧云耳边轻声问道:“若然当真如此,咱们该怎办?”
谢沧云一番寻思,紧皱着眉头将手指伸进面前的水杯里。
待得杯中之水将他的手指浸泡湿润,他快速一把将手从杯中伸出,快速在桌上写下了几个大字。
朱翠茵看在眼里,俏脸儿一变,比划着嘴型问道:“成吗?”
谢沧云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朱翠茵点头说道:“反正事已至此再也没有其他选择,就照着你说的办吧!”
谢沧云问道:“你心甘情愿吗?”
朱翠茵面露苦笑,问道:“自然不心甘情愿了,可是还能怎么办呢?”
谢沧云点头说道:“那便如此!”
他说话之间,随手就将面前的水杯拿了起来,在桌上用力一洒。
刚才他用手指在桌面之上写下来那几个字立时便被这滩水渲染开,在他夫妇二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于无形。
此时夜色阑珊,漆黑如墨的夜空里一轮皎月悬挂天际。
清风吹叶,万籁俱寂,整座鸳鸯城都仿佛像是死过去了一般。
围在朱家四面八方的血灵宗众弟子神秘的很,一时仿佛全部都消失了,一时又全部都在围墙之上露出头来。
令人看在眼里,当真诡秘莫测,惊险异常。
在场众人仿佛不吃不喝不眠,企图打定了心思要将朱家一门逼上绝路。
这该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分明威震天下的楚沉就在朱家,陈兴城等以下众人心中十分清楚,结果却明知不可为而故意去为之!
一夜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长河之中的汹涌波涛翻滚不停,暴风雨终究会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