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四十多名弟子将荒庙打扫干净之后,天色已然黑透了,几名男弟子取过一些干柴来,放在正当中。
两名女弟子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干柴点燃,渐渐的,庙里已经有了些温暖。
楚沉坐在稻草铺垫而成的简易床垫上,转头看向谢飞鱼,眼见赤红火光映在她的面颊上,一时之间当真感觉恍如隔世。
小时候,常常是如此这般的深夜,他二人相偎相依坐在一起。
如今二人都已长大,结成一家,此生的缘分终于算是彻底落地生根,旁人就即便是想要改变,也无从动摇。
太玄清宗其实素来便有传统,弟子临睡之前都会选择运功行气一番,一来是为了巩固体内真气,二来是为了能够对睡眠有所助益。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太玄清宗弟子们的睡眠普遍都要比其他宗门的人好了许多。
由于楚沉早已达到大乘之境,功力颇深,修为精湛,决计不是寻常之人所能够比拟。
反正至少荒庙里面的这四十多名徒弟都与他相距甚远,就连他的娘子谢飞鱼也包含在其内。
他很快便就运功完毕,斜斜地躺在坐在他身旁的谢飞鱼的大腿之上,缓缓闭起双眼,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其他的弟子们陆陆续续的运功完毕,都是不约而同的瘫躺在地上,缓缓闭起双眼,沉睡了过去。
一派幽暗之中,秦寿阳瘫躺在地上深深凝望着谢飞鱼将楚沉的头从她的大腿之上拿下去,小心翼翼的躺倒在楚沉身旁,很快便就睡去。
此时月黑风高,秦寿阳睡着的位置刚好是在荒庙大门附近,阴风不断转起来,激得他身子连连打着寒颤。
过不多时,耳畔很快便就传来男女弟子们的大酣之声。
秦寿阳躺在地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想起早前时候赵大宝当着众师哥和师姐们的面欺辱自己,心中越想越气,想着反正这么一直躺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于是便快速翻身坐起,朝着外面走去。
这寺庙大门形同虚设,秦寿阳离去之时无一人发现,连半点动静也没有发出。
他手持长剑一路走到荒庙后面的浓密丛林里,猛然抬起头来,眼见此时夜色苍茫,夜幕之中乌云密布。
多半是很快便会下起大雨,他心中想着:我们秦家的冥王鼎虽然不济,可是人家太玄清宗的功法却名震天下。
大师兄楚沉他的身手那是有目共睹,一剑刺瞎罗刹门四百名好手的数目,这是何等神威?
想来就即便是我祖父秦百雷他老人家在世,恐怕多半也是难以做到!
是了是了,我秦寿阳废寝忘食日夜苦加修炼,不怕没法子为我父母报仇雪恨!
他进入太玄清宗的时间直到现在为止尚且还未满两个月,尽管谢沧云等人已经好生辅导他,他所学的终究仅仅只是个皮毛而已。
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秦寿阳从第一招开始练起,一路练到第二十六招,本想要再练下去的。
手中紧握长剑,可是任凭他如何用力,接下来的一剑他是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了。
这时他如梦初醒一般,心中轰然一震,心道:自从我入得宗门以来,直到现在为止也才学到第二十六招,接下来的第二十七招我尚且还没有来得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