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如同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缓缓低下头来。
谢飞鱼冷哼一声,说道:“人家寿阳自从进入太玄清宗以来,从来都没有如你这般,连日以来我传授他功夫,他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我满意的很。”
“相比起你,从小到大你实在是令我失望太多太多次,是了,你凭着那该死的系统获得了七品炼丹师的地位,你有这等实力,当真是令旁人殷羡不已。”
“可那又能怎样?练来练去,你不过也就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莽夫罢了,反观人家寿阳,与你全然不同。”
楚沉被谢飞鱼训斥得脸色铁青,当下甚至都已然抬不起头来。
他分明听谢飞鱼说起秦寿阳之时,满脸认可的神情,尤其谢飞鱼并不直呼秦寿阳的大名,而是亲切的称他一声寿阳。
按照楚沉对谢飞鱼的了解,其实在自己被软禁在凌云峰大灵洞中的这些时日以来,秦寿阳此人已然彻底走进谢飞鱼的内心。
若然并非如此,谢飞鱼又怎么可能称他为寿阳?
要知道,宗门内众多师弟,除了如赵大宝等相处多年的师弟,谢飞鱼一概都以大名而称。
这秦寿阳现如今当真是不简单的很呐!
楚沉此时咬牙切齿地道:“师姐,我知道错了。”
谢飞鱼恍若赌气一般,说道:“你哪里错了?”
楚沉一时之间整个人仿佛站在冰凌泛滥的湖泊之上,深一脚浅一脚之间,当真是横竖左右尽皆如履薄冰。
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仿佛无论他怎么说,终究都是错的。
“反正错了呗!”楚沉用力将头转到一旁。
谢飞鱼对楚沉的不满此时已达至巅峰,仅仅只是看着多年以来的恩情,谢飞鱼才没有和楚沉当场闹翻。
“行,反正错了呗!那你就继续错下去吧,我管你做甚?”
谢飞鱼长袖一挥,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楚沉三番两次企图开口挽留谢飞鱼,然而他话已到嘴边,确欲言又止。
此时树间清影摇晃落叶,楚沉用力伸吸一口气,无比颓废地跌坐在当场,凝望着谢飞鱼迅速离去的身影,心中仿佛顿时便缺了一块。
“师姐啊师姐,难不成秦寿阳的小子现如今对你而言已经如此重要?”
这个巨大的疑问整整一日之间在楚沉心中来回徘徊,楚沉无论怎么想怎么做,这个疑问始终不曾烟消云散。
白驹过隙,时至夕阳时分,楚沉仍旧孤身坐在大灵洞的洞口,上午之时谢飞鱼对他说的所有话,仿佛就像是大梦一场,渐渐的随风远去了。
现如今想来,那当真如同黄粱一梦。
尽管如此,唯有一点能够确定,几日之内师姐她真的不会再上山来给自己送饭了。
楚沉轻声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