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秋也道:“慕容兄气概豪迈,正是领袖人才,在下虽和他相交不久,但对他的英雄气度,却是深为敬服。”
慕容秋山笑道:“薛大侠捧他了……”,忽的重重一叹,“此次武林群豪毕集庄内,原本是为老朽庆贺寿辰,顺便替薛大侠洗刷冤屈的。如今那‘潇湘妃子’沈弄碧姑娘亲自到了庄内,又有出尘大师和白头翁的证词,自然可以还薛大侠的清白了。原本是喜上加喜,不料变故横生……”
薛寒秋语气沉痛道:“丹萱妹妹惨死歹人之手,我们都很痛心。”
“不只是萱儿……”慕容秋山面色凝重,他向立在一旁的几名大汉挥手示意,那些大汉立即领命退下,不一会儿抬上来十具男尸。
薛寒秋和朱玉簟都因这突然出现的尸体愣住了。
慕容皓深深惋叹,“这十人都是我庄内身手不凡的下属,没想到都在瞬息毙命,杀人凶手出手又快又狠,定非寻常之人”。
薛寒秋低沉严肃地说道:“难怪昨日我见慕容兄神色有异,但当时人群混杂,未敢开口询问。”
“原来薛兄当时已经看出来了”,慕容皓黯然道,“我说的赶往处理庄内的事情,正是此事。当时有三人在不同的地方遇害,到今日增加到了十人。爹爹怀疑是在庄内的人所为,因此不敢张扬,先请二位前来商议”。
薛寒秋问道:“是被什么手法所害?”
慕容皓道:“毒针!”
薛寒秋心头一冷,蹲下身来细瞧,只见每个死者的脖子上都插着两枚银针,“蝎毒银针,又是和百杀门有关!”
“如此说来,罗曜是和百杀门勾结了”,慕容秋山道。
“罗曜?你是说这是罗曜所为?”朱玉簟惊道。
慕容秋山摇头道:“慕容山庄守卫森严,外人无法轻易进来,能在庄内如此肆无忌惮行凶者,应该是这两日居住在庄内的人。”
慕容秋山抚须吟思片刻,又道:“但幕后主使是罗曜无疑,他在庄内有内应,否则这封信,不可能出现在我的床头。”他说罢从衣兜内掏出一封信函,递给薛寒秋。
薛寒秋伸手接过信函,从信封中掏出一张白笺,展开来,侧过身去,与朱玉簟一道读信。那信是罗曜所写,言语间充满挑衅的意味,大意是自己召集了强大的人马,即将对慕容山庄发动围攻,武林群豪在劫难逃云云。信中言明如果慕容秋山肯投靠青云帮,可保全庄老小安然无恙,否则他将率人血洗慕容山庄。罗曜还在最末特别强调,须由朱玉簟代为回复,自己今夜二更将在慕容山庄西北十里外的一处荒园内恭候佳音,
“罗曜这厮,实在猖狂得很!”朱玉簟怒道。
薛寒秋也愤然道:“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一定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的!”
慕容皓道:“我们现在最担心的是,庄内有罗曜的内应,如果硬打这一场恶仗,我们未必有把握取胜。何况薛兄的妹妹,应该还在罗曜手中,他一定也算计好对付薛兄的方法了。”
朱玉簟道:“那个内应,想来就是昨日行刺碧儿的灰袍人。依我看,罗曜这回主要是冲着寒秋和我来的,我们此前不止一次破坏了他的计谋,他对我们恨得入骨。”她目光如电,“我要去会会罗曜,看他闹的是什么鬼把戏”。
“我和你一起去……”薛寒秋道。
“不”,朱玉簟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慕容山庄此刻面临最大的危险,你必须留下来,万一强敌上门,也好助庄主他们退敌。”
薛寒秋急道:“不行,我不能让你独自一人去面对危险。”
朱玉簟道:“咱们分开来,万一有一方遇险,另一方也好设法营救。如果双双落难,那就无计可施了。”
薛寒秋还想说什么,朱玉簟打断了他未完之言,对慕容秋山道:“罗曜与九大门派皆有嫌隙。晚辈认为,庄主应该立即召集所有武林同道,共同商讨应敌之策,否则单凭慕容山庄的力量,不足以对付强敌。庄主可以将大家全都聚集在一块儿,声明为了防止有人走漏风声,在得到晚辈与罗曜会面的结果之前,谁都不许离开一步,这样那个内应行动受制,便掀不起风浪了。”
慕容秋山点头道:“公主此计甚妙,如此一来,罗曜得不到庄内的消息,咱们便可以争取一些时间进行部署了。”
慕容秋山当即与薛寒秋、朱玉簟、慕容皓一起离开了这地下的隐秘处所,并命人将十具尸体抬到庄外安葬。之后慕容秋山便召集了慕容山庄内的武林群豪到正厅内共谋大计,经过众人商讨,决定趁夜在庄外四周火速开掘壕沟,在壕沟底部设置竹枪等,可以起到杀伤掉落者的作用。慕容山庄地势高,还可以利用这些沟道向下滚落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