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着一些俏皮的回答巧妙地避开了许墨的深度挖掘，他唇角下意识勾了勾，两人都同时发出一阵轻笑。
笑声过后，空气再次安静下来，这样的安静让人心中有些莫名不适。
许墨再从后视镜瞧她，只见季云絮并未因为刚才的问题露出丝毫不悦。
也许只是他过分谨慎地关注季云絮的情绪，也许季云絮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容易触怒。
念及此，他心中又开阔了许多，捏着方向盘的手放松了些。
顾南沉和季云絮之间的关系他没办法不关注，季云絮虽没什么过度表现，但其中一定有其他故事。
“如果顾南沉纠缠不清，你可以求助我。”
许墨再次开口，一边观察季云絮的动静。
“没关系，”她像是安慰他一样轻笑一下，“我应付得来。”
这个答案让许墨怔了一下，猜测她是不想让自己介入两人之间，索性直截了当地问：“当然这取决于师妹的态度，对于这个人，你是什么想法呢？”
季云絮眼中闪过一抹一闪即逝的冷漠，她有些纳闷，为什么今天师兄总提这个人。
此时两人正处于下坡路，这个坡度极其陡峭，许墨下意识踩了踩刹车，却感觉力度空空，而轿车的速度只增不减。
他心头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长眉一皱，暗道不妙。
季云絮很快发觉他的异常，“怎么了？”
许墨的脸少见地紧张起来，简短回应：“刹车失灵。”
“怎么办”卡在喉咙，季云絮飞速思索如何化险为夷，但是事情紧急，已经来不及许墨忽然下定决心一般喊道：“系好安全带！可能要受伤！”
话音未落，轿车就飞速越过速度最快的点，重力赐予了它更快的速度，在即将冲出路面时，许墨一打方向盘，速度紧接着被卸了许多，却还是猛地冲向路边的大树。
“哐”的一声巨响，车头准确地撞击在树干上，车尾高高翘起又狠狠落下，冒出一股黑烟。
季云絮只觉腹部随着撞击袭上一股剧痛，意识快速跌落进黑暗，耳边嗡嗡地耳鸣，头疼欲裂，眼前发黑。
疼痛疯狂地席卷着神经，好一会，她才慢慢感觉视力回到大脑，入目是一片血红，她着实花了好一番工夫才搞清楚这是自己额头的淌下的血。
耳鸣依旧尖利，她看向身边的许墨，只见他双眼紧闭昏倒在安全气囊上，雪白的气囊已经变了颜色。
“滴答滴答”。
不知是汽油在滴还是血水在淌，季云絮忍着剧痛推了推昏迷的许墨，无法叫醒。
解开安全带，她摸了一下他的颈动脉，还好，还在微弱地跳动。
眼前发花发黑，看什么都是重影，腹部一片红色，五脏六腑好像被搅碎后又重新塞回肚子。
她忍着剧痛打开车门，手脚并用地爬下去，终于在这会恢复了点体力，足够她向路过的车呼救。
这一段是山路，她在地上躺了许久才等到有人经过。
路人被这幅血呼啦擦的场面吓了一跳，赶紧七手八脚地将许墨从车里拔了出来，又急急忙忙将严重脑震**的季云絮一并送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