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暖阳斜着照,淡紫色的织锦窗帘把日光都遮得严严实实,此刻醒来时早就是天光大亮。
姜芜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迷迷糊糊地将头埋在柔软蓬松的厚绒床垫,稀松的睡眼在似睡非睡间徘徊,鼻息间满是萧珩熠身上独有的迦南香气,手背等绿萤叫她起床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窗帘拉开的那刻,满室阳光,她下意识遮了遮眼。
“小姐,您先喝点醒酒汤吧,听三爷说,昨晚您喝得有些醉,闹了一晚上。”绿萤温了一上午的醒酒汤,等姜芜洗漱妥当,这才端过来。
“哦,那萧珩熠呢,他去哪儿了?他没喝醉吗?”
姜芜坐在四方桌,支着头,语气又轻又软,昨晚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萧珩熠将她抱到**,至于后来,她晕晕沉沉的,好像身边有人说话,说过什么,自己却记不清了。
“三爷他今晨一大早就去军营操练去了,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并不像喝醉酒,而且三爷还吩咐我们不要叫醒您,还有还有,蜂蜜水能解救,也跟您用温水缓着呢,您要现在喝一点吗?”
绿萤欲言又止,昨晚得知自家小姐醉酒,她站在门口等了半天思忖着要服侍小姐。
“你是说萧珩熠他一点没喝醉?”姜芜满眼茫然,她昨晚尤记得这厮一碗接着一碗喝醉,怎么可能不醉。
“是呀,少帅他依旧是很早出门去了军部,面色如常,并没有醉意。”
谁承想三爷他拉开房门的时候,虽然是满身酒气,却神色清明,一点醉意没有,还吩咐她们打来一盆温水,也只是站在门口接手,并没进房间,也不知道小姐醉成什么样。
“唔。”
姜芜听着绿萤叽里呱啦的说着今晨的事情,她则是垂首慢慢喝粥,面无表情地将一碗清粥吃光,这才觉得胃口里有了一丝温暖,暗自发誓下次再不敢跟萧珩熠喝酒。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过后,崔妈妈毕恭毕敬的走进门,手上还捧着一套钻石首饰,安静的躺在首饰盒。
“给少夫人请安,刚刚少帅离开的时候吩咐这些首饰都是给您添妆用的,下午设计师给您送来婚纱礼服,如果您不喜欢,还有时间改,少帅还说若是您不喜欢,可以去岳洋百货添置。”
“对了,少夫人,前两日南军的军官太太们就想来拜会,因着您跟少帅都没得空,少帅临走的时候,说您马上就是南军少夫人了,这该有的应酬还是要有,便同意了常驻在南疆的官太太们都来少帅府给您请安,也算是提前认识认识。”
崔妈妈面带笑容,自从进门后,说话快如滚珠,把萧珩熠临走前吩咐的事情,尽数转述给了姜芜,听得姜芜耳朵起茧,左一个三爷,右一个少帅,姜芜才喝下解酒药,方觉额头越发疼起来。
她原本在听说萧珩熠大清早神清气爽的离开,心中就存着一丝怨念,可转头一想,确实不能怪萧珩熠,自始至终都没说自己不胜酒力,倒是自己听风就是雨,那梁沅的话能信吗?
他分明就是跟萧珩熠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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