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要是不困，就负责开车。”
魏逢春索性剔了梁沅一眼，话中没什么耐性，这几夜在沪上根本就没有好好睡眠，避免被人认出，三爷这次就带了十来个身手不多的近卫前往。
临近颖军地界，才更换了汽车潜入沪上，日夜兼程，几乎没合过眼。
“哎呀，出息啦，才开了一晚上车就要换班，前几天都是我在开车，也没见你睡觉，没事，你忍不住你就闭眼睡，当年急行军，某人可是闭着眼都能杀敌。”
梁沅不以为意，抱着手臂就没打算去接手方向盘，一个劲儿盯着魏逢春猛瞧，摇头晃脑的有恃无恐。
下一秒，魏逢春眼皮一闭，当真闭上眼，猛踩一脚油门，朝着前面的狭长的山路开过去，吓得梁沅当场认怂，表示乐意跟他换班开车。
“好你个魏逢春真是人狠话不多，你真敢往树上撞啊，我跟你说，这车可贵，你那点军饷可都不够赔车的。”
“好歹车上还有大大小小三条人命在，你不要命，我跟绿虫姑娘还得活呢。”
梁沅嘴里骂骂咧咧的，推开车门走下去，看着魏逢春走下车若无其事的活络筋骨，而后转了转手腕，这才信步坐到副驾驶的位置，随即把军帽往脸上一扣，闭目浅眠。
车子重新启动，梁沅没了闲聊对象，素着脸专注的跟着前面几两缓慢行驶的汽车，车子后排躬身躺着的绿萤不安的扭动，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绿虫姑娘，你看咱都那么熟了，我也不想捆着你，更不想堵你嘴，可谁让你这一路都不老实，你要是跟姜小姐一样安安静静，平平稳稳的跟我们回南境，我也不会堵你嘴。”
梁沅开车间隙朝着身后被捆得粽子一样的绿萤瞥了一眼，专注开车之余，又道：
“这样，你同意不喊不叫的话，点点头，我就给你把嘴上的布拿下来？不同意的话我就没办法喽。”
清晨开车实在腻味的很，尤其旁边坐着个沉默寡言，索然无味的魏逢春，他哪怕跟绿萤吵架也比安静开车要来得精神。
绿萤听他这么说，自然点头眨眼，梁沅回手一掏就拿下了堵着绿萤嘴的那块布，梁沅见她果然没大喊大叫，这才舒一口气：
“嗯，这还差不多，等出颖军地界，再松开你的绳子。”
“这是哪里？”绿萤手肘撑着座椅勉强坐正了身体，满脸迷茫的望着山野土路，她瞥了眼专注开车的梁沅，出声询问。
“快到永兴了。”
梁沅随意晃了晃僵直的脖颈，听着身侧魏逢春匀称的呼吸声，便知道这家伙已经睡熟，又见绿萤坐直起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跟绿萤闲聊。
“我家小姐她怎么样了？萧珩熠没难为她吧？”
绿萤安静坐着，她刚才假寐时一直在偷听梁沅跟魏逢春谈话，可这俩人跟商量好一样，说到紧要关头，就闭口不提。
“嗤，你这小丫头胆子也不小，敢直呼三爷名讳，不想死就规矩点。”梁沅收起嬉皮笑脸的姿态，冷素着面容，教人看不出喜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