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萧珩熠语气低沉，捻着眉心，等待着梁沅进门报告。
“少帅，承平铁路那边传来消息，曾经有人用过您的军用派司，而后出了皖西军的地盘，路线最后的目的地是沪上，当然也有可能是去广宁、武安。”
梁沅小心翼翼的抬眼朝萧珩熠望了一眼，三日来三爷就没合过眼，虽然他们早就知道跟皖西军这场仗迟早要打，却独独在南军最猝不及防的当下直接就跟皖西军对上了。
那日才抵达平泽，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就收到了一通来自江城的秘密电文，也正好是那通神秘电文，让南军抢占先机，给了三爷部署的机会。
“继续去查。”萧珩熠不想多谈，对于姜芜的不告而别，他显得出奇沉默。
“是。”
梁沅叩靴行礼，他从未见过三爷面对背叛如此平静，他这三天时常看着三爷的眼睛，黑沉沉的一片，教人很想努力辨认看清什么，却黑暗的海面，狂风骤雨即将来袭。
他点点头，赶紧往外走，梁沅想起一件事，这几日战场厮杀，三爷总是冲在最前面的杀得最疯的那一个，从前也见过三爷如此杀人。
那时候是他刚上战场的几年，年少轻狂的萧三爷，嗜血又阴鸷，对于皖西军从不杀俘虏降兵的纪律，都不顾。
总之那些年癫狂偏执的三爷好似又出现在疆场，从前不管战事如何吃紧，嬉笑打闹的梁沅跟魏逢春这两日都小心谨慎的不敢多说话。
“等一下。”萧珩熠突然出声，刚走到门口的梁沅立刻转身，等待命令。
“拿南军派司的人，当时在场有几人。”
“两女一男，据说是一对商人夫妇跟一个丫鬟，他们手上还有大总统的通行令，否则就要被皖西军士兵抓走，不过据说他们离开时，那张派司被丢在了车厢…”
梁沅说这话时声音越来越小，他知道那张南军通行证代表什么，三爷跟别的军阀不同，南军的军用派司从不给外人。
但是，姜小姐竟然把如此贵重的东西随意丢弃。
“好。”萧珩熠的声音就像是从远方飘来一般，他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冷冷的抬眼看向梁沅：“今晚的总攻，狠狠打。”
萧珩熠走出南军临时指挥部时，魏逢春看到他脸上的笑，不由地背脊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