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军通行派司？”
士兵冷哼着在手中掂了掂那令牌，冷哼着将那通牌捏紧，脸色骤然一变：“抓起来，只要是南军的人都抓。”
姜芜满身寒意裹夹着杀气，她藏在背后的手还没来得及动作，季莫白温煦的走上来握着她手掌，从怀中拿出一封事先准备好的信件递过去。
“欸，这位长官误会了，我们是京都总统府的人，这是盖着总统府私印通文，你瞧瞧，是真的要去沪上做生意的生意人。”
“我们这些生意人走南闯北，有各军阀司令的派司很正常，在下跟夫人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并不参与政权纷争。”
季莫白在那封信件跟身侧的士兵交换了个眼神，便笑眯眯的扫了眼手中的信件。
“没想到是大总统的介绍信，真是抱歉，打扰您跟太太休息了，抱歉，我们这就出去，不过这张南军派司还请这位先生小心保管。”
那士兵隐晦的笑笑，谦和有礼的将那张南军通行令递给季莫白，眉眼间藏不住的不屑流露出来。
季莫白接过，站在姜芜身前，侧目看了眼姜芜，徐徐开口：“此话怎讲？我跟太太在火车上都待了将近三日，莫非这些日子不太平了？”
“嗨，这大帅府的事情，还不是东边日出西边雨，一会儿说晴天一会儿就下雨，我们只管办差，其他的一概不知。”
两个士兵在出门前，分了赃，而后若无其事的阖上车厢房门，撩开嗓子对着门外另一小队士兵喊道：
“这边已经查完，没什么问题，收队。”
季莫白温和的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他谨慎的看着月台上背着长枪，列队整齐的皖西军士兵，转头看了姜芜一眼，目光淡淡的。
“你明知道拿出南军派司后果，怎么还敢拿出来？”
姜芜被他这么一看，静默了许久，直到火车汽笛声声响起，复又开动前行，窗外的景致渐渐飞驰背离，月台再也看不见。
“五哥，我只是担心萧珩熠，我是不是做错了？”
姜芜语气十分诚恳，她当然知道在皖西军的地界拿出南军派司的下场，若萧珩熠跟大帅府没有反目成仇，她会被人认出，若萧珩熠真的跟皖西军决裂，无疑拿出南军派司，更加危险。
可，她就是忍不住要去探究，纵然会身处危险境地，也会毫不犹豫的想知道，萧珩熠此刻的处境。
季莫白微怔了一下，眼中倒是露出极淡的笑意，他安抚的摸了摸姜芜的发顶：“呵，你这丫头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想想见了师父他老人家该如何答话。”
“你以为他打了十来年的仗是白打的，出声行伍的人，什么危险境地不曾涉足，怕什么。”
“哦。”
姜芜被季莫白这样低头直视着，一时间竟有些不太自在，五哥的目光太过清澈如溪，他像是能洞悉她所有的想法，在他面前让人无处遁形。
“还有半日，就到沪上了，我们现在出了皖西军地界，往后就没什么危险了，我先回包厢，记得按时吃饭，最近瘦得吓人，师父看到你这样，以为我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