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此话,娴虞心里就不免活泛起来。
她第一反应就是此地必然有问题,很可能会遇到走脚组织的追兵。
“行,野外待得够久了,野果也吃腻味了,进村宰头牲畜改善下伙食。”
娴虞没有反驳,甚至巴不得立马就出发,身体虽然还在野外,但是心已经飘到了村庄那了。
此刻,她只希望自己的判断不要出错。
......
大山中的某处小村庄外。
娴虞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耳朵竖得老高,倾听着周围的声音。
就在几分钟前,她故意找了个借口与沈伏惑分开,而后便一路来到村口附近,等待着。
不是不心急,不是不想跑,而是出于谨慎,她不敢立即采取行动。
万一村庄内没有走脚组织的追兵呢?
万一沈伏惑什么危险都没有遇到呢?
她要是这时候敢逃跑,后果绝对可想而知,沈伏惑若是知道,事后必然会收拾她的。
因此,她在等......
只要听到一点响动,能确认那是打斗声,她便会立刻撒丫子逃跑,绝不会有半点犹豫。
“怎么还没动静,不应该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掉,娴虞越发感到不安、局促。
按照她的想法,就算是没有遇到危险,那么沈伏惑也应该回来找她了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完全没有人影。
一时之间,娴虞暂时还拿不定主意,觉得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十分尴尬。
就这样又等了快一刻钟,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决断,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当下,她一共有两层考虑。
一是,沈伏惑在测验他,就是要看看娴虞是否诚心拜师,还是糊弄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逃跑,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第二个可能是,沈伏惑已经遭受意外,并且对方的修为无比强大,这才半点声响都没有造成。
如果是此等情况的话,娴虞要是再不跑,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思来想去,权衡利弊之后,她还是觉得第二种情况更为糟糕,毕竟第一种情况至少还有机会保命。
于是,不再犹豫,娴虞立刻朝着村外飞奔而去。
......
又过了一刻钟。
一路飞快逃离的娴虞停下脚步,看着一颗树上熟悉的痕迹,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这地方......”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与她几分钟之前路过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特别是她还在树上专门刻下了印记,娴虞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此时,她可以确认,自己肯定不是第一次经过此地,在此之前就已经路过一次了。
“这印记......没错!”
“这棵树......也没错!”
“这草丛......也没错!”
为了确认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为了确保不是踏入类似的场景,娴虞一遍又一遍仔细观察。
最终,现实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确认无误,的确来过。
本着现代人绝不迷信的念头,娴虞再一次启程,认准一个方向就是狂奔。
只不过仅仅在三分钟后,她便放弃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又一次回到原点,那棵熟悉的大树。
直到此刻,娴虞方才可以肯定,自己中招了,排除鬼打墙的可能,只能是某种幻术......
“姐姐,是你在和徒儿开玩笑么?”
“姐姐,咱能不能不闹了,我知道错了......”
心知无力反抗,娴虞果断开始摆烂,摆出以后再也不敢的态度,说着。
只可惜,她的喊叫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廖无人烟。
然而越是没有回应,娴虞心里就越发慌乱,已经预感到最糟糕的情况即将发生。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摸清楚了沈伏惑的性格,属于大大咧咧,有神经病且毫无人性的那种人。
如果真是沈伏惑在戏耍他,那么刚才就应该会嘲笑她,而不是选择用沉默对待。
因此几乎可以肯定,绝不是沈伏惑动的手,所以只能是走脚组织的人。
一想到对方能悄无声息地干掉沈伏惑,没有发出半点打斗声响,娴虞就知道对方的境界肯定非比寻常。
能把一个练气五层无声无息的制服,自己绝不是对手,恐怕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不知是哪位前辈在逗弄晚辈,还请出来一见。”
“晚辈娴虞,乃是被沈伏惑胁迫至此,对于走脚组织绝无恶意,还请前辈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水至清则透明,人至贱则无敌。
在认清楚形势后,娴虞继续摆烂。
瞧她说得那话,总是给人一种感觉——杀她会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当!
此话一出,灌木丛外的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当即愣住,用着极其迷惑的表情问道,“他就是你所说的尸生子,确定没有认错?”
“师父明鉴,就算给弟子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您说谎,他确实是尸生子无疑。”
一旁的沈伏惑极尽恭敬,只是脸上的恐惧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弟子自知叛逃师门乃是死罪,心有悔改之意却不敢回归,因此偶然抓住此人后,便想着将功赎罪,只求师父能网开一面,让我重归门派。”
不得不承认,有其徒,必有其师。
娴虞能毫不犹豫卖掉沈伏惑,沈伏惑同样也能毫不犹豫卖掉娴虞。
这两人......怎么说呢,没一个好东西!
只可惜,老者并不买账,看都没有看沈伏惑一眼便斥责道,“啧!为师当初收你为徒就是因为嘴甜,不像你的那几位师兄,全是闷葫芦,整天只会摆弄死人。但是你莫不是以为老夫糊涂了?此等鬼话也想诓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