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恍恍惚惚。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Avalon的。
因为无论是唐瑶的消息，还是最后玩到的Avalon首款动作游戏，都让他太震惊了。
“卧槽……”
张达拉开车门，再次回头看向Avalon所在的大厦，终于缓了过来，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同一时间。
二十层。
康鸣拉上百叶窗，从张达身上收回目光，转过头去看向当初自己拉来Avalon的发石旺林：“游戏看来挺不错……那位张记者现在走路都恍恍惚惚的。”
“那是游戏的关系吗？”
石旺林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着康鸣：“你跟任何一个游戏编辑唐瑶的事，然后再让他玩游戏，都会这样……哪怕玩的是植物大战僵尸。”
“不，我觉得肯定有游戏的因素在里面。”
“不多。”
“但肯定有！他看到游戏画面的时候，眼中满是哇塞，我看到了，所以《浪客》还是牛逼的。”
“我觉得你还是想想，到时候游戏杂志上出现唐瑶的报道……你怎么跟她交代吧。”
“……”
康鸣听到这话，表情一僵，随即变得有些微妙。
好一会后。
他才破罐子破摔般猛地一挥手：“没事……反正到时候她就去休息了！”
石旺林闻言一愣，倒是没有继续呛康鸣，而是环视一圈，看着那些忙碌的工作人员，忽然轻叹了口气：“休息啊……”
康鸣知道他在想什么，跟随着他的目光环视一圈，也轻叹了口气：“是啊。”
石旺林：“那份资料给你了吧？”
康鸣望向自己的桌面，点了点头。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并肩站在窗前，目光扫过忙碌而充满活力的办公区——那些专注的身影、激烈的讨论、屏幕上闪烁的代码和绚丽的画面——这一切，都源于那个即将暂时离开的身影。
石旺林双手插在裤兜里，望着那些年轻的面孔，忽然道：“唐瑶连《浪客》的发售都不等吗？”
康鸣轻轻摇了摇头：“应该不等了。”
石旺林闻言，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
唐瑶做了很多准备。
但一艘巨轮习惯了灯塔的指引，突然灯塔要暂时熄灭，即使知道航线图就在手边，心里也难免空的。
康鸣笑了笑，安慰道：“她又不是不回来。”
“……也是。”
石旺林点了点头：“她那个脑子，休息两年……指不定又憋出什么吓死人的东西。”
到这。
他笑着摇摇头：“……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啊。”
康鸣：“嗯？”
“当初你神神秘秘把我拉来，有个‘天才’要搞游戏，前途无量……”
石旺林转过头，揶揄地看着康鸣，眼中带着戏谑：“我他妈还以为你被哪个搞传销的洗脑了，或者被漂亮的女骗子忽悠瘸了！”
康鸣笑骂一声：“傻逼！”
“你他妈想想当时自己是怎么的！是个人都怕好吧！”
“那你他妈想想当时，自己看到唐瑶是什么表情，还有孙贡那个沙雕。”
“没办法，她实在太漂亮了……”
“操。”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办公室里沉闷的空气立刻被这笑声驱散了。
笑声里，是草创期间的窘迫、怀疑、以及快乐还有豪情。
那时候，谁能想到呢？那个编辑出身的女孩，真的能带领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站在这样明亮宽敞的办公室里，眺望着城市的风景，开发着备受瞩目的游戏？
“当初还好来了……”
石旺林的笑声渐渐平息，转头看向康鸣，带着深深的感慨，喃喃道：“康鸣，谢谢啊。”
“傻逼。”
康鸣笑着骂了一句，然后再次看向自己桌面上的那份资料，轻轻摇了摇头，同样有些感慨。
时间过得确实快啊。
那是唐瑶留下的灯塔，也是对他们所有人的信任和期许，前路或许会有些颠簸，但无论如何，航向已经指明了。
等她回来时……自己总得交出一份像样的成绩单吧？
康鸣移动目光，看向唐瑶办公室所在的方向，如此想着。
……
“康鸣！！这次我一定要扣他年终奖！”
同一时间。
不同于康鸣的温情。
唐瑶正看着自己偷偷加的内部群，咬牙切齿。
而黎雪站在一旁，忍俊不禁。
当时康鸣在那么多工作人员面前跟张达爆料……这事当然瞒不住。
“我都要休息了……给Avalon整这么个活有什么意义，万一接下来游戏不好，一个人都别想跑了！”
唐瑶放下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那个热闹且八卦的内部群。
康鸣在项目组门口对着记者那一通掏心掏肺的爆料，显然已经成了今日Avalon的头条新闻。
黎雪温婉笑道：“你不是……哪怕等到自己回来，下一款游戏都不定能做好吗？”
“……”
唐瑶闻言立刻轻轻瞪了黎雪一眼，俏脸微红。
很显然。
刚刚她的都是借口。
害羞才是真正的理由。
黎雪看到这一幕，知道自己猜对了，轻笑出声，然后刚要开口继续些什么。
唐瑶放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如迷的名字。
如迷……
唐瑶看了一眼屏幕，有些意外，两人还算熟悉，不过因为都很忙，如迷是忙着赶更新，唐瑶则是在赶更新的基础上，还要运营一整个公司，所以两人最近都比较少联系。
这突然打电话来……
唐瑶拿起手机，有些奇怪地接起电话，然后还没来得及出声，如迷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唐瑶！你不画漫画了吗？”
唐瑶：“啊？”
“ANF漫画版块！这怎么突然就不画了？是太累了吗？还是厌倦了？这也太可惜了，你……”
如迷直接开始了碎碎念。
唐瑶懵了好一会，然后终于想起来了……她确实有让ANF的蔡全适时地、委婉地放出消息，三流老师接下来一段时间需要专注于其他事务，暂时不会有新作连载计划。
只是没想到，消息会传得那么快，更没想到……第一个来找自己的会是如迷。
“呃……”
唐瑶听着那边不断传来的碎碎念，忍不住打断道：“消息是真的，不过这跟工作无关，我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