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是喜欢卫公子吗？”孙心若玉手一挥，将碟子中的鱼料全部倾倒出去，“原来姐姐竟也是喜欢王爷的吗？”还叫的那么亲密，就像赵秦儿一样。
赵锦锦本就觉得孙心若过分殷勤了些，此刻见她如此，倒像个怨妇似的，赵锦锦委婉换了话题：“呃，你在这王府里很闷吧，听说围场狩猎快要开始了，你想不想去骑马？”
孙心若苦涩一笑，回忆到了旧事：“秦儿喜欢骑马，我记得上一次围场开放时，秦儿每日都去学骑马，当时还是君漓哥哥教的她。”
君漓哥哥？孙心若和赵君漓很亲近？
“你看我怎么总是提起秦儿，”孙心若自嘲道，“伤春悲秋总不好，珍惜眼前人才是真，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亲近。在这府里寂寞久了，我正好缺个说话的，以后无事的话，你不介意我去找你聊聊吧？”
“不介意……”赵锦锦客气一笑，“其实提起秦儿也没什么，你同她关系很好吗？”孙心若点点头，赵锦锦心想，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多愁善感的朋友呢？
“她朋友很多，两位公主与她关系尤为亲密，我既然答应了代替她照顾王爷，自然也是将她视为至交。”
孙心若话中的隐喻似乎是，她原本不打算嫁给林珣。
“朋友不过是朋友，怎么比得上一辈子的幸福，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心里喜欢别人？”赵锦锦有点好奇了，孙心若是不是真的和赵君漓是一对？
“都过去了。”孙心若的眼泪淌了下来。
“别哭啊，你不想说的话，我不问就是了。”赵锦锦有点慌，这怎么就哭了呢？
“心若信任姐姐，愿意将秘密告诉姐姐，”孙心若泪眼盈盈道，“倘若不是温月过于任性，非要让皇上赐婚，君漓哥哥也不至于入伍参军，离开皇城。我这一等，就等到了及笄，君漓哥哥驻守边关，无法归家，我本是要继续等下去的，但就在这时候，秦儿出事了，她被人陷害，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王爷悉心照料她，她总算醒了过来，只是从那之后，她性情大变。我每每来探望她，她都是恍恍惚惚的。”
“性情大变？你之前不是说她很乐观吗？”赵锦锦现在才是恍恍惚惚的，孙心若说话怎么对不上？
“乐观是表象，一个人失去双腿，再也站不起来，怎么可能不绝望，何况，她那么喜欢骑马，”
孙心若叹气，“屋漏偏逢连夜雨，秦儿没多久被贼人掳去，失去了清白，她不敢告诉王爷，只能抱着我哭，也就是那时候，她有了自尽的念头，我劝了她很久也没用，她让我嫁给王爷，并且亲眼见到了王爷留宿在我那里，才服毒。”
等等，留宿？
“王爷只与我度过了一夜，秦儿过世后，王爷便再也没有多看过我一眼，可我……”孙心若咬着唇，半晌才重新开口，“除了留在这里，再也无处可去了。”
“对不起。”赵锦锦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但孙心若确实是林珣被迫娶的。
“你说什么抱歉的话，我是自愿讲这些的。”孙心若又说了些别的，赵锦锦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夜里，赵锦锦提着灯笼在霁月院外站定，院中没有亮光，林珣应该是睡了。
“锦锦，过来，”林珣的声音凭空出现，赵锦锦打着灯笼四处乱看，都没有看到林珣，林珣无奈道，“屋顶。”
赵锦锦这才发现，林珣躺在屋顶上。
“林珣，你在赏月吗？”今夜不算明朗，月亮隐在乌云后，看不真切。
林珣直接道：“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