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是你应得的!”刘岩从袖管里摸出一锭银子,扔给乞丐。
乞丐喜不自胜,立刻把碗放下,拿起那锭银子啃咬起来。
两人转过身,皆是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
“我去找青衣阁的人问问!”刘岩第一时间想起了铎恩,他那的情报是最多的。
“没用,你以为我没找吗?”沈越脱口而出。
“连青衣阁的人都不知道?”刘岩惊讶地看着他,转而不屑道,“你没问对人吧,我亲自问他们的阁主去!”
打定注意,刘岩对着身旁的薛放耳语几句,薛放立刻驾马而去。
“既然这样,我再去找其他人问问!”沈越的心里老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特别是乞丐说劫走绾儿母女的人头发花白时,他不得不怀疑起一个人来。
……
午后无风,珠绫帘子低垂,笔直沉寂。
薄薄的透明的鲛绡纱幕懒懒地垂着,透过半朦胧的纱帐一眼望进去,一个身着流素缎的寝衣年轻的女子正酣然睡着,乌黑的青丝随意散落在枕头上,清秀的脸庞上涂上了一些不知名的药膏,散发出淡淡的药草香,旁边还睡了一个小婴孩,透明的鼻翼随着均匀的呼吸时而开合。
她们就是绾儿母女,此时正在岳宅后院的阁楼内安眠,是岳鹤轩把她们带回的,当然绾儿对这一切是茫然无知的。
那一夜,淇水轩的大火也惊动了岳鹤轩,他便溜出了阁楼,查看火情。沈越对着女子的关切让他颇为惊异,他便尾随其后,直到他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后,才明白沈越的用心,那副容貌和她的母亲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在绾儿抱着哄孩子的功夫,岳鹤轩便从房顶上飞了下来,迅速把母女二人掳入怀中,带到了百花苑。青衣阁自是不敢透露他的踪迹的,所以即使沈越威逼利诱也问不出绾儿母女的下落。
……
不消片刻,薛放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没见着铎恩。
“阁主受了重伤,正在闭关养伤。属下并没有见到他!”薛放跪地请罪。
“受伤?怎么受的伤?”
刘岩惊异道,铎恩的功夫没有几人能敌,更何况是重伤于他!
“听说是车宁安,具体属下也不知!”
“又是他!”刘岩拧起眉头,心中暗想,不知他是否有绾儿的下落……
“你去问问车宁安,看看他那里有没有绾儿的下落,记住,不要和他动手!”刘岩索性豁出去了,他相信车宁安不会对绾儿的事情无动于衷的。
薛放很是压抑自己的情感,正常地出现在车宁安家外,敲响了门,有人出来领了他来见车宁安。
车宁安梳洗过后,换了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脸色红润,头发乌黑发亮,仍简单地簪了一只竹簪,笑呵呵地和孩子玩耍,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吗?长久以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明白。见到薛放很是意外,忙把孩子交给纪如槿。
“我家主子让我来问问,你是否有夫人的下落?”薛放仍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一身黑色劲装,怀中抱着宝剑。
“你家夫人的下落?她不是……,难道她没死?”车宁安突然明白了薛放的意思,又惊又喜。
薛放静静地端详了他一会儿,然后果断地转身离开,看样子他什么都不知道,既然这样,就没有必要浪费口舌了。
“站住!绾儿果真没死吗?”车宁安叫住正欲离开的薛放,大声问道。
薛放没理他,快步离开了小院。
车宁安无法再平静下来了,薛放刚离开,他就回屋拿了随身的宝剑,向出去一探究竟。
“你,你要小心!”纪如槿知道拦不住他,只能简单地叮嘱几句。
“嗯,我会的!”车宁安点点头,转身出去。
……
绾儿从窗户里探出身,芬芳,怪不得会闻见荼蘼的香气呢,附在窗口看了一会,仍无趣地转回身朝床内走去,脚上裹了厚厚的白布,走起来软软的,丝毫不觉得疼痛。
不知道有多少天了,自从她被带到这个神秘的地方后,睡得神魂颠倒,日夜不分,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刚生产,身子虚弱的缘故,后来渐渐才发现,是有人在自己的饮食内放了药,这才导致她整日昏睡。不过,看在那人为自己治伤,还派丫鬟服侍的面上,应该对自己是无害的,只是这不明不白地活着,不免让她焦躁起来。